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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也是从小被照顾的很好,要不然也不会养出这样的性子。
不过兰因还挺喜欢这个性子截然不同的竹生,有朝气,她朝人点头,而后便收回目光问齐豫白,“大人今日也这么早过去吗?”
“嗯。”
齐豫白说:“严明和我还有件案子要讨论。”
严明是涂以辞的字。
想他休沐也不得空,赴宴还得处理案子,兰因不得不感慨他是真的辛苦,不过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点头,“那我先上去。”在齐豫白颌首后,她便想上马车,回头看却发现身边时雨还看着竹生。
以为她还在不忿先前竹生那一声。
兰因轻轻喊了一声,等时雨视线慢慢聚焦,她开口,“走了。”
时雨忙扶着兰因登上马车,自己跟着坐上去要拉下车帘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朝竹生那边看了一眼。
她总觉得那双眼睛看着有些熟悉,只是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马车启程。
齐豫白也转身上了马车。
仍旧是不远不近的距离,慢慢跟在兰因身后。
*
差不多时间。
成伯府中,萧母领着景兰走进萧业的房中。
距离萧业被打已经过去有阵子了,他卧病多日,身上的伤早已养得差不多了,到底自幼习武,他的身体素质要比普通人好上许多,这要换作别人,起码得养一个月,他却养了半个月不到就好了。
可即使身体好了,他看着却还是有些一蹶不振。
每日待在房中也不出去,有人进来也不理会,就跟个行尸走肉似的。
这阵子萧母用尽了法子,她让许氏抱着孩子来看萧业,让才会说话不久的夷安到他身边喊他爹爹,甚至……她连顾情都给他找来了,可没有用,他谁也不理,谁也不看,整日不是睡觉,就是睁着眼睛看头顶的帷帐,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
萧母今日过来,一为送药,二来也是想劝说人一番。
走进房中,被药气熏染了大半个月,即使整日开着门窗通风,还是有股难闻的味道。萧母握着帕子抵着鼻尖,把那股子味道挥散一点才抬脚走进里间,眼看着萧业依旧躺在床上和从前并无不同,她心中又是生气又是痛心,汤药刚从药炉里出来还烫着,她让景兰把汤药放在一旁便让人先下去了,屋中只剩下他们母子,萧母看着郁郁不振的萧业勉强放柔嗓音与他闲话家常说道:“今儿个日头好,你既然身体好了不如出去转转,别整日待在家中,就是没病也得被你养出病来。”
萧业没说话,也没兴趣。
他不想出去,也不想见人,他甚至连从前一日不落的武艺也都懒得去练。
被他这副颓然厌世的模样激怒,萧母终于忍不住沉下脸,她起身,怒声喝道:“萧业!”
可看着他比起从前明显要瘦一圈的苍白脸颊,萧母的喉咙就像是凭空被一只大手攥住,终究舍不得,她看着萧业胸腔不住起伏,又喘了半晌的气,最终还是坐了回去。
她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萧业说道:“我前不久去看过你妹妹,你妹妹为了你的事吃不好睡不好,瘦了一大圈。你自小就疼她,如今却连问一句都没有。还有麟儿……他大了许多,我看再过阵子,他就能喊你叫舅舅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个孩子吗?如今你既然赋闲在家,不如去看看他?”
萧业听到这个名字,长睫微动,他原本对一切都不在乎的神情也终于有了一些变化。
“麟儿……”
他沙哑着嗓音喊这个名字。
想到麟儿,他就忍不住想到兰因,这个被他努力压抑着想忘记却从来没有一刻被他真正忘掉的人。
他记得麟儿刚出生的时候,他和兰因去鲁国公府看他,小小的孩子被大红色的襁褓裹着,皮肤皱巴巴的,毛也没几根,眼睛睁不开,都说外甥像舅,可他那会看着那个又丑又皱的孩子,实在看不出他们哪里像了。
他那会没忍住咕哝了一句。
思妤还在坐月子,听到那话差点气得从床上跳起来打他,兰因也没好气地拿手拍他胳膊,和他说,“刚出生的小孩都这样,再说,他哪里丑了,明明很好看。”她嗔怪似的瞪他一眼后又回头抱着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柔声哄道,“我们麟儿才不丑,我们麟儿啊以后一定长得又高又俊,比你舅舅还好看,是不是呀?”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艳阳晴天。
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