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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思妤看懂了她的决心,她想劝想帮哥哥说话,可一想到今早的场景还有哥哥的表现,她心里就怄得要死,那劝人的话便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她跟泄愤似的咬着蝴蝶酥,吃得嘴角桌上都布满残屑,兰因看得好笑,拿帕子替她擦了嘴,问他,“麟儿如何?”
说到自己儿子,萧思妤紧绷的小脸总算松动了一些,她眉眼含笑,嘴里却嫌道:“跟小猪似的,整日吃了睡睡了吃,也傻,你拿拨浪鼓逗他,就傻乎乎地看着你。”
兰因笑她,“刚出生的孩子,你还指着他陪你玩吗?等回头我搬到城里,我再去看他。”
萧思妤一愣,连蝴蝶酥都不吃了,她语气讷讷,问她,“嫂嫂要买宅子?”
兰因点头,“我总不能一直在庄子住着。”见她红唇微张又嗫嚅几下什么话都没说,她笑着与人柔声道,“等回头买好搬进去了,请你来家中玩。”
萧思妤不知道该说什么。
作为萧业的妹妹,她该竭力劝阻嫂嫂,可除去这一层身份,看着明显要比在家中快乐许多的嫂嫂,她那劝阻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沉默半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把手里剩下半块的蝴蝶酥放到桌上,擦干净手后,走到兰因身边坐下,然后把脸埋在她的腰上,紧紧抱住。
上一回这样抱嫂嫂,还是萧家出事。
那个时候爹爹在狱中,哥哥在外奔走,母亲又急得病了,她什么忙都帮不上,也没人顾得上她。只有嫂嫂,她一个人撑着家里,努力维持着原本的面貌还发觉出她的不对劲,夜里满身疲惫却还是推开她的门来安抚她。
那个时候她就像如今这样抱着嫂嫂。
“嫂嫂,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萧思妤哽咽着问她。
兰因轻轻抚着她的头,沉默良久才说道:“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吧。”
如果当初在知道萧业和顾情的那一段往事后,她毅然决然选择退出,而不是在问过萧业被他选择后以为他有了决定便安心做他的世子夫人,那么也许如今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才不是你的错,是哥哥的错,是他瞎了眼!”她为兰因愤怒委屈。
兰因却只是笑。
她垂着眼,“感情这东西,错的从来不是一个人。”
就像许氏。
如果当初她跟萧业先商量,问他的意思再做决定,那么他们那段时间或许也不会闹得那么僵。她不问萧业,不过是笃定他对她的好只是一时的,她从来就不相信她会被他一直坚定的选择。
可她该怎么毫无保留地相信他呢?
成婚时与她拜过天地拜过高堂,众亲好友下许诺会一辈子对她好的人,可只要顾情的一滴眼泪一封信就会掉头离开,这样的人,她该怎么相信他?她不是没给过他机会,刚做新妇时,她也会为他红脸,也会因为他随手买来的一个烤红薯而心动而喜悦,可这样的心动不足以支撑她全身心的信任。
“阿妤,这世间不是所有夫妇都能像你和以辞那样。”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彼此都是对方最坚定的选择。
太多的人像她和萧业那样。
只是前世兰因以为这样过一辈子也可以,毕竟也不是只有她和萧业如此,可如今,她累了,她不愿了,她不想再去吃力不讨好的管着一大家子,耗尽心思,得来的却是一句——
“顾兰因,你真冷血。”
15.萧业的选择 兰因早已无所谓萧业的选择……
萧思妤走了。
兰因亲自把人送上马车,又让停云送上庄子里今早新摘的瓜果,而后便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看着马车在山道上越行越远,眼见瞧不见了,兰因这才转身回屋。
要进垂花门的时候。
她看着远处的听雨阁,停下步子。
“昨日那把古瑟是我们的还是齐大人带来的?”她问停云。
“是我们的。”停云答道,“应该是随手买来当做装饰用的,从前也没人弹过。”
兰因点点头,而后朝听雨阁走去。这庄子原是外祖母给她的陪嫁,就连庄子里的人也都是她从金陵那边精挑细选送过来的,外祖母怕她一个人在汴京受委屈,因此提前给她布置了不少产业,生怕她在这孤立无援。
可从前这地方,她却很少来,没时间,也没精力,偶尔碰到个丰收季节或是礼佛路过也只是歇一晚就走,别说来这听雨阁了,就连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