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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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她听着府门外宁王以人命为威胁,听着那些妇孺们的哀求声, 听着那些士兵们的咒骂……她想着若是燕宁在这,应是不会无动于衷的。
    所以, 她开了府门,从燕宁为她铸就的最为安全的堡垒里走了出来。虽然彼时燕宁和女帝一同失踪,可是她确信他们会回来。在那一刻, 她都没发现,她虽然对燕宁满是怨恨,可是内心中却始终相信着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燕宁。
    及至此刻, 纵然是利刃临身,但是当她看到那站在城墙上的兄长,心中却是一片安宁。
    燕宁的眸子掠过满是残骸以及鲜血的地面, 远远的空气中飘荡着妇孺的啼哭与怨愤,他看到李婉茹眼中的平静,看着那芍红色的裙角拂过猩红的地面, 夜风夹杂着火光中燥热的血腥气息, 混合着冰冷的雨水打在场中众人的身上。
    他想, 晚晚胆子小, 又爱干净,这般污秽而残忍的场面,怕是会吓到晚晚的。
    冰冷的刀刃贴在李婉茹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似乎在下一秒就会划破她的脖子,空气中分明那般燥热,可是这一道白刃却是那么冰冷,冷得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燕宁!”宁王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燕宁,他的眼中带着一丝畅快,仿佛是多年来的压抑终于得到了释放。
    四周都沉寂了下来,秦相和陆大人并未想到会发生如此情况,叛军来得太过突然,他们根本来不及派人去护着国师府上的人,更想不到宁王竟会挟持李婉茹为人质。
    祁云乐安静地站在一旁,她抿了抿唇,掀开眼帘,定定地看着城墙下的人。
    “燕宁,本王只想问一句。”宁王的双眸盯住夜色中苍白瘦削的燕宁,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皇兄是死在你手中的吗?”
    这一句话,仿佛是石破天惊,城上城下一片静默,但是那一股急促的呼吸却是显示出场中众人心中的不平静。
    李婉茹陡然一愣,她微微睁大双眼,难掩惊诧地看了一眼宁王,而后目光又回到燕宁身上。
    秦相和陆大人两人面面相觑,而后侧目看向燕宁。
    这时候,燕宁垂眸不语,面上始终是不带丝毫的表情变化。一旁的祁云乐与他一般,面上不惊,口中不语,她沉默地看着宁王。
    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宁王为何而反了?原来他一直以为他们是弑帝篡位。可是当年的情况却并非是他们所想的那般,先帝确实是病逝。
    只是为何骤然病重,她不得而知。
    似乎许久没有得到燕宁的回答,宁王的眼中染上一抹怒意,他伸手拽过那把沾染着滑腻鲜血的长剑,压紧李婉茹的脖子,李婉茹的脖颈处登时就压出一道猩红的血痕。
    “燕宁,今日本王要一个答案!”宁王口中的话语带着森冷的喋血气息,他的双眸紧紧盯着燕宁。
    燕宁抬眸与宁王的视线对上,他眼中的神色很冷,他不会说谎,祁渊的死,是命数罢了。可是他知道,宁王不会信。或者应该说,此时的宁王,不会信。
    “不是。”燕宁还是开了口。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明显的气音与虚乏。
    “本王不信!”宁王得到这个答案以后,面上的神情越发狰狞,眼中的神色也越发地疯狂,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浓郁的黑雾升腾而起。
    “巫有通天之能,本王看到了,看到了皇兄的死,是你们,是你和那黄毛丫头,你们两个乱臣贼子,是你们杀了皇兄!”
    “他不会说谎。”李婉茹淡然开口道。
    她和燕宁相依为命多年,对于燕宁的性子很清楚,他不说谎,不能说的,他便不说,所以,他只是会不说,会瞒着人,但是只要开口说了,那必定是真的。
    “闭嘴!”宁王瞪着李婉茹,目眦欲裂,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凝聚成一道实质的怒火,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燃烧殆尽,手中的长剑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李婉茹脖子上的血线丝丝缕缕地渗出来,从血口处传来的刺痛令她不由得拧起了眉头。
    宁王似乎是陷入了一种无法清醒的梦魇,他低着头喘了一口气,而后又回过头来,看向燕宁,咧嘴冷笑道:“是你们呐!就是你们!既然如此......”
    “燕宁,用那黄毛丫头来换你妹妹,如何?”宁王的面上带着一抹恶意的笑。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李婉茹在燕宁心中的地位,可是宁王却是知道的,毕竟那一场秦府丧事,那一个本该死却没死的秦三郎,他恰好知道了。
    “如若不够,那么加上这场上还没断气的卫军,可够?”宁王挑了挑眉头,看着那些落在场中重伤未死的禁卫军,意味深长地道。
    此言一出,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目光都集中在燕宁和祁云乐的身上。
    祁云乐明白,这是要陷燕宁于两难之境。若是不顾李婉茹和那场上为了他们拼命的将士,则是不义,而若是不顾她的话,则是不忠。自古忠义两难全,放在其他任何人身上,无论做出任何选择,都可以谅解。唯有燕宁不行,这两个选择,他选任何一个,都会将世人心中无所不能的国师形象覆灭。
    此等卑劣的攻心之术,着实是狠毒。
    燕宁并未回答,他看了一眼天色,似乎在等什么。
    可是宁王却不想给他这个拖延的时间,他冲着身边的参将使了个眼色,那人便拎着长剑,走向离他最近的一名因重伤而躺在地上喘息的禁卫军,随后冷漠而残酷地一剑砍掉对方的脑袋。
    喷溅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周边,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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