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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个就要灭了澄州,割下明幼安的头当夜壶。”
上一代澄州城主膝下只有一女,放着澄州大小世家文官武将家里的俊俏郎君们不要,偏偏看上了一个世代卑贱的商人之子明幼安。这件奇谈随着春风和海浪传遍九州,不知道多少贵人贵女暗地里嘲笑李五娘浅薄好色,眼皮子比芝麻都浅。姓明的一张脸长的好有什么用,商人之子的手段见识怎能比的过世家郎君?她家里可是有城主之位要继承的,选了这么个守不住家业的郎君,等着瞧,过不了几年,澄州肯定易主。
那仆人谄笑恭维孙汴:“殿下,听说那明幼安貌若潘安,一张脸压过了满澄州的儿郎,仅凭容色就俘虏了李五娘,这样的美人,不玩玩就杀了岂不可惜?”
孙汴伸手一戳他的脑袋:“还是你小子会玩,一刀砍了太便宜他,把明幼安虏来任我玩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出我这口恶气。”
恰好听到这一切的辛忠义:……
实在不能相信眼前这个尖酸刻薄自私自利欺男霸女的玩意是他们家太子的种。就算是基因变异,这也太离谱了一点,只听说过猴变人没听说过人变猴的。
辛忠义摸着自己的良心退到自己的坐席,暗恨这次出门没有带自己四十米的大刀。
大门口一阵喧哗,本来三五成群的宾客流水一样往正门涌去。人群很快围成了水泄不通的一大团。
高台上的孙汴一脑门问号,正要问发生何事,却从层层浪涛一样的人海中看到了那张惊艳绝尘的脸。
郎艳杜绝,世无其二。
不过一息之间,孙汴无师自通,刹时间理解了远在澄州的李五娘——这样的美人,别说一座城,便是用天下博他一笑也是甘愿。
孙汴心如擂鼓,他口干舌燥,喉结不停的滚动,他听到自己问:“那是谁?”
“城主,是来道贺的剑宗门人。”
人群中的赵铮虚揽着华阳,小心的把她护在身后。
“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中洲的风俗还是一点没变。幸好没拿瓜果香囊在砸咱们,不然破相都是轻的,真是感谢不杀之恩。”
赵铮轻笑:“秦人尚武,民风彪悍,华阳仙子这样的美人,一生也难以得见一次,自然是挤破头也要多看两眼。”
华阳眸色含波,宛如春水荔枝:“师兄又在打趣我了。分明是你自己招惹来这些麻烦事。偏偏拿我打趣。”
说完,华阳作势轻推赵铮的大臂:“还不赶紧想个主意,我可不想被人围起来当猴看。”
朝思暮想的美人在身侧呵气如兰,赵铮被推的骨头酥了半边,上半身随着华阳动作向后轻晃,双腿却纹丝不动。
华阳耳畔听他轻笑,音色低沉沙哑,如仙乐钟鼓之音:“得罪了,师妹。”
赵铮把华阳揽入自己身后,男人高大的身形如一堵高墙,把围观者好奇、惊艳、戏谑、色眯眯不怀好意的眼神尽数挡在墙外:“我与拙荆为剑宗门人,此次奉命贺赢城主大喜而来,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渡劫期修士参悟天地,言行举止皆蕴和大道,尽管赵铮说这番话斯斯文文,声调连高一声都不曾有,围观众人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压力——无形的规则之力直逼魂魄。
名花有主,还是个惹不起的主,吃瓜群众围观美人的心散了大半,很快作鸟兽散。
赵铮和华阳如闲庭散步,随意穿梭在宾客中:“师兄,你从哪里搞来的请柬?”
“这几年上清宗一直和我们别着苗头要收一个惊艳绝才的天才弟子,好压我们一头,”
是以,这会好不容易天上掉馅饼砸下来一个“龙脉帝裔”的孙汴,眼瞅着马上就能称帝继位了,宗门里出了一位皇帝,有了帝师名号的上清宗早已不是昨天的上清宗,他们一转头立马给老对头剑宗送去了请柬,名为请柬,实为炫耀示威。
“上清宗的鸿门宴。”
“我的师侄们都不愿意来,相互推诿不过正在苦哈哈的抽签,兔崽子们一听我要来立马两眼放光,就差没敲锣打鼓欢送我出门。”
“噗嗤,”华阳忍俊不禁,长袖掩唇轻笑。
这一笑让孙汴看的如痴如醉,真是太美了,我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美人。
男人肩宽腿长,身姿挺拔,长身玉立,如一柄不世出的天子之剑,尽管将所有的锋芒和杀意都藏入剑鞘,倾世风姿依稀可见而三。他身旁的女子更是个难得的尤物。世间美人数不胜数,大多却都是草包美人,除了一个好看的皮囊再无乐趣,这样由内到外,连灵魂都闪闪发光的美人世所罕见。
要哪一个好?哪一个都舍不得,孙汴大手一挥,算了,小孩子才做选择,整个天下都是孤的,孤全都要。
他脚下大踏几步,径直拦在赵铮二人面前。
第21章 永州篇(九)
面前的俊俏郎君眼中划到几分诧异:“赵公子。”
孙汴皱眉, 没等他出声,一旁的侍从立刻出言纠正赵铮的错误:“公子,我家主人姓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