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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长串,跟情啊爱啊半点不沾边,褚玉那颗心说不清是松了还是往下沉。
再递到嘴边的面条他也吃了,因为挨过睡不着的苦,再正常再强悍也能熬成神经病。
戚鸣野掩下唇边的苦笑,虽然不算撒谎,但真揣心窝子的话一句没说,他还是很了解褚玉性子的,这会他能分你点同情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褚玉想接过盘子自己吃他没让,似乎真要亲力亲为把债还了。
吃了一半吃不下了,戚鸣野又劝了两口,完全把他当小孩,逼着能多吃一口就心满意足了,褚玉别开脸,抽纸巾擦了擦嘴。
见他真不吃了,戚鸣野三两口把剩下一半吃完,盘子一放又蹭过去,“要吃点水果或喝点别的什么不?”
褚玉不答,一挪身坐的远了点,中间空出的位置好巧不巧被蹦累的赫成敏占了,靳臣也玩疯了,一时没觉得不对,挨着他也坐了下去,把褚玉又往旁边挤得更远。
音乐声慢了下来,一个有舞蹈功底的小男生绕着管子轻轻柔柔的舒展肢体,跳的是正经路子,衣着也不清凉。这都是考虑到了褚玉,一早通好水,谁也不许乱骚。
靳臣扭头问赫成敏,“你这次来干嘛的?”
“替我爸跑腿,给人送份谢礼。”
总归是闲聊,聊到这了靳臣顺势又问,“谁啊,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赫成敏回身给戚鸣野递烟,对方不接,他又往褚玉那边伸,靳臣先拦了,“不用递了,褚玉哥哥有点不染烟火气,烟酒基本不沾。”
赫成敏没计较,乐呵呵把烟别耳朵上,大家都不抽,他也不好自己抽,“严聿认识不,前些日子帮了我家老爷子一个大忙,饭都没吃上一顿就走了,我爸说让别的下属来体现不出重视,这不让我带着谢礼登门拜访。”
这名乍一听有点耳生,靳臣拍了拍脑门,“噢!想起来了,严墨他哥是吧。啥事啊,你家老爷子都搞不定?”
赫成敏压低了点声音,“捉了个组织小头目,想顺藤摸瓜端了他上边的老巢,那小子挺能扛,死活不开口,什么垫砖块盐水鞭都跟玩似的,就咬紧不吭声,看你那眼神还傲得很,明晃晃的嘲讽。”
“一是那窝贼真是老爷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二是办不下来说出去多折面子,你牛了半辈子,连个小贼都拿不住,让别些个老家伙怎么看他。”赫成敏抿了一口酒润嗓子,“这不赶巧严聿来办公,跟老爷子说让他试试,结果就一晚上,那贼全他妈招了,你说邪门不邪门!自那之后我家老爷子不止一次感叹,严家这个长子假以时日,摸天都不是问题。”
靳臣一脸惊讶,“这么牛?当初严墨瘸了很多人还私下偷偷摸摸谈论说严家后继无望,谁曾想还有个在外的长子,听你这么一说,比严墨更是那块料子,真就天不绝他老严家。”
提到严墨两人唏嘘一阵,好歹是曾经一块疯闹过的,不过却不是同情,而是费解。
赫成敏皱眉开口,“我后来查过,严墨那单事不是意外,当时压根没人别他车,就是他自个打方向往沟里冲的。”
靳臣听完也是叹气,“听说瘸了后还试图跟他哥争家产,哪争的过,能给你留点就不错了。”
因着靳臣这层关系,戚鸣野也和严墨打过一两次照面,对此他完全持不同意见,“你们以为严墨就只是贪图玩乐,要我说他的谋略不比他哥差,只是他心思不在朝野。严克俭给他定了上面的婚事,靳臣不是说过他不喜欢女的,估计他早就知道严聿的存在了,他在那个时间点出事,不轻不重也是个残疾,被退婚是必然的,为了大局着想他老子自然得把老大找回来。”
“再一个严克俭为人略守老派,最忍不得手足反面,严墨装着紧张那点家产,自然而然就把他爸推向严聿了,这样的人,哪是简单的。”
赫成敏和靳臣听完一同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赫成敏先出声,“这么说,他也算到他哥的野心了?”
戚鸣野趁着两人听入迷,不露痕迹示意两人换个位置,等他重新坐到褚玉旁边,果然看到褚玉也竖着耳朵听,怎么说呢,很多时候褚玉哥哥也是乐意听八卦的。
“我没接触过严聿本人,但我觉得他未必就愿意走严克俭期望的仕途。”戚鸣野悄悄把爪子搭上褚玉腰窝,似有若无的抓挠,说起话来慢条斯理,褚玉一阻止不让碰他就不说了,极具耐心重新摸到那块软肉才开口,“别忘了,他养父家里也不是一般市井小民。”
“季家虽不如严家,但要给他谋个正级还真不难,他没往那条路走,很可能他本来就不感兴趣。”
被戚鸣野这么一点拨,靳臣豁然开朗,“那倒也是啊,比权季家不如严家,钱,季家可是不缺的。我怎么还感觉严聿都不一定是心甘情愿认祖归宗的,嗐,他家保密工作一向做的密不透风,严墨出事后不爱出门咱们也没路子探听了。”
“算了算了,总之我是听明白了一点,年轻一辈崛起的这些新贵,没一个是好相与的,对付你的手段就看你是敌是友咯。”赫成敏摆手,随即又道,“依我看,鸣野也是棵好苗子,家里没给铺铺路?”
靳臣咯咯笑,“我们戚二哥哥不爱江山,立志要做情种。且,他家已经有一位人神了,戚松成,再升得是王侯级别了。”
赫成敏不由多看他两眼,“哦哦,太久没出来,是我眼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