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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碍眼。”
宋观心中一揪,眸中泛起痛色,拳头一攥,起身走到院门口,又“噗通”跪下了。
他这般执着,姜玉微倒有些意外,勾了勾唇,吩咐丫鬟把院门关上了。望着森冷的门扉,他心中越发痛楚,似有无数蚂蚁在啃噬着,手脚凉如寒冰。
望着这一幕,楚皓无奈地叹了叹。
如今已是初夏,他在艳阳底下站了一会儿,便觉燥热,只好到树荫下候着。
过了一阵,日渐当空,更加闷热难耐。他擦了擦汗渍,到旁边找了壶茶水,拿到宋观跟前。
“殿下,喝点茶水吧。”
可宋观看都不看一眼,楚皓只好又回到旁边等着。
这一跪直到晌午,院里都没有丝毫动静,望着他发白的脸、干涸嘴唇,楚皓很担忧。
“殿下,够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公主要出来早就出来了...”
宋观却没有反应,直挺挺地跪着。
见劝不动他,楚皓气的只想打自己嘴巴,他出得都是什么馊主意啊!
之后,宋观从下午跪地天黑,从天黑跪倒旭日东升。整整一夜,他都不曾合眼,更不曾吃过什么。
到了晌午,宋观脸色已经惨白,唇也干得起皮。
“殿下,真的够了,再这么下去,你吃不消的!”楚皓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踱步。
宋观并不理他,依旧强撑着,他蹙起眉头,正要过去叫门,却见院门突然打开,姜玉微牵着团团从里面走了出来。
可她看都不看宋观一眼,径直从旁边走了。
楚皓气不过,便上前理论:“公主,当年你在皇后宫中,也才跪了两个时辰,可殿下呢,可是跪了一天一夜都不止,现在的太阳也比那日毒了好几倍啊!”
“你看看殿下,都成什么样子了?”
姜玉微转眸,朝宋观望去,见他脸白如蜡,摇摇欲坠,神情有点恍惚了。
“那是他自愿的。”她挑了挑唇,眸光冰冷,心里除了悲凉就是可笑。
宋观眸中一揪,拳头瞬间收紧,这话是他之前同她讲过的,原来竟这么伤人...
他心口不停地抽痛,似有一只手在他心上撕扯rou.lin。他拳头一攥,眸中闪过锐色,拔下身上的匕首,一把塞到她手中。
“当年是我强逼你挖的心头血,如今便血债血偿吧。”说着,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一捅,刀刃径直没入两寸。
望着汩汩而出的鲜红,姜玉微眸中一刺,甩开胳膊,冷声道:“你以为你跪一下,挖个心头血,这笔账就算了吗?”
“纵然你现在把自己凌迟致死,可曾经的伤害是真真切切的,是一寸一寸剐在我血肉上的!”
“所以你若想我就此原谅你,我告诉你,做梦!”
与此同时,团团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愣了愣,大哭起来。
“呜呜呜,团团好怕怕!”
望着挂满泪珠的小脸,姜玉微心疼极了,朝宋观狠狠剜了一眼:“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自以为是!”
说着抱起孩子,铁青着脸去了。
望着她冷漠的身影,宋观心口似被巨石击中,痛到极点,闷到极点,身体也似被抽空了,没有一点力气。
“噗!”他喉中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殿下!”
楚皓脸上骤白,连忙扶住他,却被他推开了。
呵呵,原来他只是自以为是。
宋观凄凉一笑,泪水悄然落下,苍白的脸上满是悲凉与酸楚。他支着胳膊站起来,可双腿已经麻木了,膝盖一软,又跪到地上。
“殿下!”
楚皓又去扶他,可他不信邪,非要强撑着站起来后,还没抬脚,便晕倒了。
楚皓大惊,赶紧扶住,并背着他跑到医馆。大夫查看之后,啧啧道:“真是太险了,要是再偏半寸,便有性命之忧啊!”
听他这样说,楚皓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这次新伤旧疾累在一起,宋观养了半个月才好点,对于他最近不是生病就是受伤的状态,皇上很是不满。
为此,他纵然身在病中,也只能强撑着处理公务,一劳累,好的就更慢了。
这日傍晚,他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公文,准备去找姜玉微,刚走半路上,便看到她和宋玦带着团团游车河。
望着其乐融融的三个人,他胸中泛起一阵剧痛,整个人被刻骨的寒意侵袭着。
他攥着旁边的树干,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殿下,不如改日再来吧。”楚皓扫了眼小船,小声道。
可宋观听而不闻,只死死地盯着这个令他痛彻心扉的画面,指尖的一分分扣进树里,溢出点点鲜血。
片刻后,雷鸣大作,一道闪电当空劈下,豆大的雨点唰唰直落,顷刻间成了倾盆暴雨。
见下雨了,姜玉微便招呼宋玦回去,因为没有带伞,宋玦脱下外袍,将她和团团护在身前,这才下船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