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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他不太熟悉这台车,在中央媒体台看了半天,最后点了点屏幕,知道她在想什么:“想问老师的手伤?”
“啊。”司栗没想到他这么聪明,一眼就看破自己,“对……要是不方便我就不问了,没事。”
“没什么不能说的。”他启动车子,将那段经历讲述给她。
……
时睦州从本科开始的辅导教授就是史忠仁。
所有学生上了大学都马不停蹄地去享受自由又丰富的大学生活。
只有他在外人眼里过得单调又无味。
教室,图书馆,自习室,宿舍,实验室。
他只出现在这几个地方,每天几点一线,眼里只有书和实验,其余的一概不理。
最开始还有几个女生对他芳心暗许,明着追他,最后也都纷纷吃了瘪,在他身上讨不到一个眼神。
最后只能放弃,即便他帅得一塌糊涂,可是实在过于无趣。
除了要学医的那一个单薄的理由之外,其实他对学习也没什么兴趣,不过照这样说,他应该也对睡觉,吃饭也没有兴致。
所以总体看下来,学习知识是唯一他想干的事。
时睦州用七年的时间读完了本硕博三个学位的功课,在这七年之间,是老师一家改变了他。
原本他和史老师还只是学校里的交际,后来不知在哪知道他是时科中的儿子,史老师打听了他家里这些年的所有事情,最后决定不仅仅授予他知识。
时睦州还记得他第一次被史老师带到家里的场景。
那时候时间晚了,食堂只剩下一些半凉不热的剩饭,但他还是买了下来为了饱腹。
时睦州还没吃,史忠仁路过食堂看见了坐在窗边的他,史忠仁敲了敲玻璃,示意他跟自己走。
就这样,他被老师带回了家,第一次吃上了师母做的饭菜。
老师一家对他的照顾和热情还不同于司栗那样连点方法都没有的横冲直撞,师母的温柔,老师的和蔼,润物细无声。
再发现的时候,时睦州已经对老师一家产生了莫名的依赖。
他不知道那种感情是什么。
后来才明白,或许那就是对家人的渴望。
已经被自己掩埋的感情,留在过去的司栗对自己曾经的热情,她交给过自己的那些人情世故。
时睦州学着将这些反馈给老师一家。
史老师的儿子一直在国外留学,然后现在在国外的研究所工作,常年都无法回国看看他们。
时睦州了解到这些,学着一点点照顾和关心他们。
他不会花言巧语,也不会干活,最开始的时候只能在老师看电视的时候坐在他身边喝茶,陪着。在师母做饭的时候,杵在一边递东西。
他和老师一家的关系从简单的师生变成了家人,后来随着其他学生也来吃饭,和老师探讨学术,老师原本冷清空档的家变得热热闹闹的。
时睦州七年读完本硕博,一年去国外留学。
留学回来正式在北城仁华医院入职,他的手术经验还很少,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坐普通门诊,或者跟着史老师查房,辅助手术。
他记得很深,入职的前一天晚上,史老师带着他在小区的花园里聊了很久。
“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国内,你都学了不少了。”他问时睦州,“你觉得患者们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时睦州不暇思索,“最有效最快的治疗。”
史忠仁低下头笑了笑,“不全是。”
“医生要做的事情远远不只是把患者身体上的病治好。”
时睦州愣了愣。
史忠仁认真的告诉他,“一个合格的医生,不仅要治病,更要医心。病人一旦信任你了,本来三分的痛,它可能就变成一分。”
“人生的选择权在自己手里,但是疾病的治疗权应该是医生与病人共同的一个选择。只有你们的心聚在一块儿了,这个病对人的折磨才会被降到最小。”
这是时睦州正式成为医生前,史忠仁给他上的最后一课。
之后在北城的工作生活,他都尽量向他的老师看齐,在诊断的同时最大限度地照顾考虑患者的心情,多分出一点自己心里的温暖,和他们交换信任。
可就是这样对病人如家人,将患者的心情放在第一位,专业素养和能力都在国内盛誉的史忠仁,却被自己最信任的患者伤害。
也是与那天司栗为自己挡刀相似的情节,一位患者的术后恢复很差,并且根据病情来说并不适合再次手术治疗,虽然史忠仁已经竭尽全力挽留住患者仅剩的那一点视力,可他们仍旧将怨恨和悲哀发泄在他的身上。
时睦州忘不掉那个下午,那个到处有血的走廊。
干净的地板上斑斑血迹,惊叫声伴着回音连连。
行凶的人举着菜刀挥向史忠仁的时候,他就在隔壁诊室。
听到尖叫声,他立刻出来,就见着史忠仁手臂淌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