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元赫转头，看到沐云深一脸默认的表情，顿时无语。

    土匪么这两口子？

    黎佳这时已经动起来，他全神灌注地去查看元赫的精神域，看到里头乱七八糟的好像被刨成丝的芝士堆在一块儿，只得从最显眼的地方开始疏导起来。

    沐云深的精神域在最乱的时候都没有到这种程度过，也不知道这是有多久没有彻底疏导过。

    元赫本来还觉得脑子里像有什么在不停地撕扯，结果黎佳刚开始给他疏导没多久，他的身体就舒服多了。这种舒服不光是指身体上的，更多的是精神上。

    各种不想回忆起来的过往，还有刺耳的噪音，扰人的怒吼，这些都好像长了翅膀一样缓缓飞走。

    他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这样轻松过。

    沐云深一直在旁边注意着黎佳，见黎佳始终没有出现任何吃力的现象才安心由着他继续。

    元赫起初还十分震惊。就在来的路上他还想过也许黎佳会帮他疏导，但肯定得是在他答应沐云深一些条件之后。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人都还没问什么，就先帮他解除痛苦了。

    黎佳不光帮元赫进行了精神疏导，而且还帮着治疗了元赫的身体。他释放出一些治疗能量，那些能量就缓缓附着到了元赫的胸口。

    刚还时不时咳嗽一声的元赫突然就不咳了。他的面色变好看了，气息也稳定了。除了看上去还是那么瘦，真的一点毛病没有！

    “今天先就这样吧。”黎佳收回手说。

    “感觉怎么样？”沐云深问黎佳。

    “挺好的，没什么异常。”黎佳说着看了看元赫，还算满意自己的成果。

    而元赫，这时候大概是已经震惊到失去言语功能了。也可能他的身体从来都没有这么舒服过，这让他一时特别无法适应，无法弄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

    不对，之前就连睡梦中都在疼痛。

    沐云深和黎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点笑意。

    元赫持续盯着自己的身体发怔得有个三五分钟，然后他才重新抬起头来。

    他看看黎佳，又看看沐云深。

    黎佳忍不住笑起来：“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收钱。”

    元赫也笑起来：“你要是收钱倒还好了，不收钱才更可怕。谢谢。”

    黎佳摆摆手示意没什么。

    沐云深问：“之前你接受疏导都是在疏导师被控制的情况下吧？”

    元赫点点头：“你怎么猜到的？”

    沐云深说：“上将原用的疏导师突然意外身亡，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元赫的笑容猛地僵在脸上：“你说谁意外身亡？”

    “上将原用的疏导师，死了。就在召回令发出来之后。你不知道？”

    “……”元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被治愈后的健康面色隐隐又泛起黑来。

    他是真不知道。但想也知道这个时候疏导师死是为什么。

    虽说这名叫“叶腾”的疏导师年纪是大了，疏导能力也弱了，但他的身体一直还算不错。

    意外？什么样的意外？

    元赫没问，只是觉得一阵胸闷。

    再怎么说叶腾也疏导他和上将至少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元赫从头到尾都没想过沐云深会拿这事骗他，可这反而让他更加难受。

    明明上将才是养了他三十多年的人，他更熟悉的人，可他对沐云深的信任却比上将还高。他很清楚，养了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的确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知道么？上将和元帅最像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只接受自己周围的人在他们画的圈子里做选择，一旦有人出了这个圈子，那是他们所不允许的。”沐云深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出来之后再回去被发现是来找我，你会怎么样？”

    “元帅也这样？”元赫不答反问，“我以为他很开明。”

    “你不触及他画的圈他就很开明，但是一旦触及了，他会分分钟告诉你他和上将到底有多像。自私、控制欲强、没有人性。”

    “所以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生来不是为了被他们控制，而是要做我自己。”沐云深刚说完就感觉肩上一重，是黎佳的头枕了过来。

    “他没事吧？”元赫有些无语。刚看着还挺精神个人说睡着就睡着了？

    “没事。”沐云深小心把人搂到怀里，声音压低：“他有身孕了，容易犯困。”

    “不是我说，你们做事也太冲动了，就不怕我来这儿另有目的？万一我是来抓他的呢？”元赫跟着压低声音，整个人看起来比来时不知精神了多少倍，说话也比原来有力，但是这话里带着十足的不满意。

    “你想太多了。”沐云深说，“我既然敢把你放进来，就自然有办法让你听我的。”

    “……你的意思是，你故意给我开了个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