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她没什么仙职，从她这里得不到什么的。但是司命和星月却心甘情愿地陪她闯祸。一次她烧了仙丹殿，那次是星月替她承担了一半罪责，由于身份原因星月甚至比她受得罚更重。

    而司命，虽然总是一脸冷淡又嫌弃地说：“你做事能不能带着点脑子？”但是她却总在背后给她擦屁股，帮霓裳收拾烂摊子。

    总之，霓裳觉得自己很幸运，这么糟糕的自己，却能遇到这么好的他们。

    于是后来，三个人常常一起去历练，去找仙兽内丹炼丹来增进修为，无意间到了风景秀丽的仙岛也会叫上其他两人一起看风景。而夜暮，就是一次他们采完风回仙界遇到的。

    是的，那个小竹屋的黑衣小男孩，就叫夜暮。亦是她的徒弟。

    在仙界与魔界的交界处，气息混乱。一个一身破烂黑衣，脸上都是血的小男孩正在凶狠地和别的小妖厮打着。

    那些小妖会些妖法，一直像玩一样戏弄着这个小男孩，但这个男孩似乎什么也不会，盲目却又凶狠地肉搏。

    在仙人看来，肉搏就是个笑话，早晚会死。霓裳却制止了想要帮忙的两人，勾起嘴角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小男孩。

    一个小妖嘲笑道：“一个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还好意思和我们争斗。虽然不知道之前其他小妖在你手下有去无回，但是现在看来，你不过就这点本事。”

    话落，这句话却似乎触到了这个小男孩的逆鳞，他露出了个霓裳永远无法忘记的眼神——

    凶狠地，不杀你不会罢休，一定要让你为你说过的话付出代价的眼神。

    就是这个眼神，让霓裳出手了。

    三两下解决掉那些小妖，霓裳笑眯眯地拍了拍手，转过头看这个小男孩，才发现他长得……真可爱啊……

    脸颊圆嘟嘟的，带着婴儿肥，他的眼神漆黑却又发亮，带着和霓裳一样的凶狠和倔强，让霓裳很是喜欢。他明明是一本正经的肃杀模样，却只让人觉得粉雕玉琢。

    别看霓裳总是暴力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她其实还相当有少女心，她对萌萌的东西最没有抵抗力了。以前去全是仙兽的仙雾森林碰到可爱的小仙兽，她总是恨不得抱回来养。

    但是司命他们都知道她是照顾不好动物的性子，所以最后她都没能得逞。

    此刻一看霓裳两眼放光的样子，司命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句霓裳就语出惊人：“小家伙，你要不要做我的徒弟？”

    星月明显愣了一下，他反应过来后差点没笑死：“徒弟？霓裳你要收徒弟？你教他打架吗哈哈哈哈哈……”

    霓裳刚刚还一脸兴奋脸的顿时黑了下来，她瞪了一眼星月，低斥道：“你给我闭嘴！”

    司命却慢悠悠地开口了，她的语气冷静又克制：“以你的脑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不认为你能照顾好别人。”

    霓裳已经在暗暗磨牙了，但是这个小男孩她怎么看怎么喜欢，又萌又倔强，实在很对她的性子，无论如何她都要收做徒弟，她自己一个人在凤凰山上也好无聊的，有个徒弟让她解解闷也是好的。

    于是霓裳不再理司命和星月，反而认真地看向眼前的男孩：“你叫什么？”

    “夜暮。”那小男孩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三人，他低声吐出自己的名字。随后他一直谨慎又小心地观察他们的反应。

    ☆、第 60 章

    夜暮？

    霓裳不由抬起头来, 和司命、星月对视一眼, 表情肃穆起来。

    传言在上古时期, 有一把神剑名为夜暮，是瑶光战神的神器, 瑶光战神是自古以为唯一一位女战神, 英气无比, 可是后来瑶光身殒，夜暮神剑便也消失了, 从此再未出世。

    神剑都有剑灵, 莫非这小孩是夜暮神剑？

    想到这里, 司命不由开口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经历了什么？”

    夜暮眸子漆黑, 低声道：“我只知道我叫夜暮。别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这个小男孩，很可疑。

    连一向没个正形的的星月都不由抱胸站直, 打量起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男孩。

    谁知道夜暮看着他们三人的反应, 忽地发怒：“我不是神剑！我要是神剑剑灵我会这么受欺负么！”

    一路上，不知多少小妖嘲笑过他的名字了, 说他没有本领偏要装腔作势，现在这些个仙人也这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叫什么，但是他的脑海里就是有声音告诉他，他不能改名字, 他就叫这个。

    夜暮发怒起来, 眉头微皱，漆黑如曜石的眼眸蒙上雾气，小嘴鼓鼓的, 看上去格外惹人怜惜。

    霓裳心中一动。

    她还是只小凤凰时，不会控制自己的本领，没少和野鸡打架，想想那时，一打架就被叼得掉毛，那么凄惨。很像，此刻倔强的夜暮。

    霓裳忽地笑了，她出其不意地伸出手来，大力捏了捏夜暮团子般柔软白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