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就是这玩意儿。”

    猫猫的小心脏一秒暴击，这条鱼笑起来的样子好像顾愉！她一定是想念顾愉想得太紧了，才会出现这种不靠谱的错觉。黎樊揉了揉眼睛，再去看人鱼的时候，人鱼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她就说嘛，不是同一个人，还是尽快结束这些事吧。

    黎樊用指腹轻轻按压了一下被皮肉包裹着的追踪器，听到人鱼发出一声闷哼。

    “这就是让你尾巴烂掉的罪魁祸首吗？”

    人鱼点点头：“我想，应该是。”

    “我帮你挖掉它？”黎樊蠢蠢欲动，看到这种不和谐的小物件，她总有抠出来破坏掉的冲动，毕竟她是一只强迫症猫。

    “嗯。”人鱼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

    唉，小可怜，这么挖进皮肉里会很疼，想点办法帮她吧。

    黎樊在心底里给亲爱的顾愉道了个歉，眼下她是本着救人……鱼的精神，绝对没有半点非分之想，相信顾愉会理解的。

    她伸长了指尖，头也低了下去，划破鱼尾，抠出追踪器的同时，把舌头贴上了残破流血的部位。

    人鱼惊愕地睁大眼，看到这个女孩子正在舔她的伤口，一时急了：“不要舔！”

    黎樊又舔了两下，觉得差不多了，抬起头回答道：“我也不想的呀，你的尾巴发炎了还这么臭。可是我的口水消炎止疼，以前经常帮我家亲爱的舔。你觉得怎么样，不疼了吧？”

    人鱼甩了甩尾巴，感觉真的没那么痛了，也没有嫌弃黎樊说她的尾巴臭，冲黎樊笑道：“多谢你了。”

    又是这个笑容。黎樊心浮气躁地皱皱鼻子，把追踪器擦干净放在浴缸边上，一把将这条大鱼公主抱了起来。

    嗯，比顾愉重不少呢，鱼尾巴分量挺沉。

    “你离开水会死吗？”

    “不会。我可以变出双腿，只是现在受了伤，没力气。”

    “哈哈。”黎樊干笑了两声道，“人鱼真是个神奇的物种，我也是第一回见。”

    黎樊把人鱼放在透明的轮椅上，感觉画面赏心悦目，特别养眼。病弱的人鱼斜靠在透明的王座上，有种异常脆弱的美感。

    黎樊小声道：“可惜你不是她啊。”

    “你……”女主疑惑地皱了皱眉。这个女孩子的样貌太普通了，贫嘴还皮，对她的态度也一点都不可爱，唯有肥胖这一点与她的小傻子十分相似。

    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终究是什么也没有问出口。

    ****

    逃脱的过程平淡无奇。黎樊推着人鱼女主经过了几个房门和走廊，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别墅，一路淡定地推轮椅，就这么一直推到了自己的公寓门口。

    女主：？？？这不科学！

    黎樊从王豪家里偷了一把轮椅，一条人鱼和一张毛毯。前面两样是她不得不偷的，后面那个毛毯是为了盖住人鱼的尾巴。但她想多了，天色这么暗，街上没什么人，比起鱼尾巴，人们更好奇的恐怕是名为“轮椅”的这种东西。

    一路上总有孩子问大人：“妈，那个会动的是什么东西！”

    大人也一脸懵逼：“新款自行车？”

    所以黎樊到家后，唯一发愁的是毛毯。她捏着这条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毛毯，向人鱼询问：“你说我要怎么把毛毯换回去？”

    人鱼坐在公寓逼仄的小号浴缸里，不舒服地动了动尾巴，把毯子从黎樊手里拽过来，往地上一扔。

    她点了点黎樊的额头，面露困倦的表情：“王豪不会来找你的，他不敢。”

    “咦，为什么？”黎樊捂住额头，控诉道，“别动手动脚，放尊重点！”

    本来已经做好了和叫王豪的土豪撕逼，甚至卷了对方的人鱼跑路的准备，谁知道人鱼这么一说，打乱了她紧凑的计划，难道她什么都不用做吗？

    “哦？”人鱼收回手，托着下巴道，“摸一下都不行？你还摸了我的尾巴呢，两下。算上取追踪器，三次。对了，你还把我整个都抱起来了，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你还舔了我的尾巴。”

    噫，这条鱼怎么这么腹黑啦，她可不可以换女主？

    “那不一样！你别转移话题，快说王豪为什么不敢来找我？”黎樊急得抓了一把鱼尾巴没受伤的部位，让人鱼疼得打了一个激灵。

    “抱……抱歉。”黎樊刚刚壮起的气势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人鱼摸了摸受伤的尾巴，并没有计较尾巴被黎樊捏疼了，笑道：“因为我可是……珍贵的保护生物啊。”

    黎樊满脸问号，你有可爱的九命小猫猫珍贵吗？谁给你的勇气吹嘘自己？

    感受到黎樊的鄙视，人鱼加强了语气：“我说的是真的，逮我违法，养我犯罪，吃我者死。”

    黎樊的下巴差点掉了。我滴天！她偷了个什么玩意儿回家？？

    黎樊伸出颤抖的手指，几乎哭着控诉女主：“你这不是害我犯法吗？我现在把你丢出家门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