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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去瞧瞧?”
陆嘉月此时哪有心思去瞧什么雪人,不过见曲英兴致勃勃,她也不好扫兴。
只得笑着应了。
喝完腊八粥,陆嘉月与曲英二人携手而去。
身后孟氏看着她二人的背影,不由得叹了一叹,与身边的张嬷嬷道:“这英儿如今愈发大了,却也愈发顽皮起来,倒不如从前稳重,不知将来究竟要为她寻个什么样的人家才好?”
张嬷嬷笑着宽慰孟氏:“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又何必着急,指不定大小姐的好姻缘就在眼前了呢。”
*
陪着曲英在她院中看了雪人,顽闹了半日,陆嘉月的心情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到了午饭时候,二人又过来孟氏的正房,一道用过了午饭,孟氏便让张嬷嬷拿了些坊间新出的绣花样子出来,让曲英和陆嘉月二人照着绣几方锦帕,裁几个香囊。
“这已是腊月里了,转眼就要过年,亲朋好友家走动,自有表礼互赠。你们女孩儿家之间往来,也不免要互送些小玩意儿的以示交好,左右近来无事,你们便慢慢绣着玩罢。”
曲英心中明白,背着孟氏,对陆嘉月嘀咕:“这是母亲见我最近太闹腾了,存心要将我拘束起来呢。”
不过才堆了个雪人玩罢了,姨母就嫌闹腾,若是让姨母知道了自己瞒着所有人做的那些事情,不知姨母又会如何?
陆嘉月的心中不禁又添了几分惆怅。
好容易耐着性子绣了半枝海棠,却被曲英取笑了。
“妹妹绣的原是被虫子咬过的海棠花么?瞧这花瓣儿的边缘,像锯齿似的。”
陆嘉月的绣工向来不太精细,更何况昨日早间,曾嘱咐两个小厮在外头留心打听佟关二人的消息,心里始终系挂着此事,哪有什么心思绣花儿?
自己将那半枝海棠拿在手中细瞧了瞧,着实绣得难看,干脆丢在了一边,褪了绣鞋爬上暖炕,隔了窗子望着外头阴沉沉的天空,默默地发呆。
曲英的绣工向来精巧,取过陆嘉月丢下的锦帕,自寥寥补了数针,再看果然顺眼多了。
二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发了半日辰光,到了晚间掌灯时分,又陪着孟氏一道用了晚饭。
只是饭毕,天色早已尽黑,陆嘉月忽然留意到,姨父曲宏并未像往常一样准时回来。
陆嘉月心中隐隐有一种直觉——佟关二人之事,定已有消息。
因此只在孟氏屋里徘徊,不肯回春棠居。到了二更时分,曲英也自回去歇息了,陆嘉月陪着孟氏又坐了小半个时辰,曲宏才回来。
陆嘉月悄悄观瞧姨父曲宏的神色,果然晦暗不明。
心头登时猛地一沉。
难道金羽卫的人并未相信信中所言,未曾前去救下佟关二人?
亦或是去得太迟,佟关二人已如前世一般死于非命?
陆嘉月兀自焦急揣测,孟氏已迎上前去,亲自为曲宏更下官袍,替换上家常的褚色云纹锦夹袍,又接过春霞递上来的热茶,亲自捧给曲宏,才开口关切问道:“怎么回来的这样晚?可是朝中又出了什么事?”
曲宏不答,接了茶钟在手里,在暖炕上坐下了,手里只拿着茶盖缓缓地撇着茶水里飘起来的浮叶,目光却是落在地上。面上神色复杂,似有懊恼,失落,还有惊骇。
过了片刻,才重重一叹,道:“佟白礼死了。”
孟氏听了,一时尚未回过神来,只是怔然地看着曲宏。
陆嘉月的心里却是一声惨呼。
自己终究还是没能救下佟关二人...他们死了,两淮盐运税银贪墨案最重要的两个证人就这样消失了,唯一一个可以用来打压魏王的机会,就这样白白错过了!
小小的闺阁女子,终究是无法与天潢贵胄相抗衡的,一个正如尘土中的蝼蚁,一个却是枝干繁茂的大树。以蝼蚁的微薄之力,又怎能撼动大树分毫?
陆嘉月的心里此刻只有绝望。
她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软弱无力地瘫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耳边曲宏和孟氏的声音,缥缥缈缈,也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你说的可是两淮盐运总督佟白礼?”
“除却他还能有谁?”
“他不是近日便要被押解入京...?怎么会死了?”
“就死在金羽卫的眼前,岂能有假。”
“这是何意?他虽是戴罪之身,可是盐税案却是圣上亲裁的案子,还未开审,谁又敢动他?”
“正是有人不想让他活到案子开审,才会对他行暗杀之举...”
话音未落,孟氏“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瞠目结舌地望着曲宏,只说不出话来。
第三十三章 祸根缘由
? 对于孟氏的惊骇反应,曲宏无奈一笑。
午后得知消息时,自己何尝不是这般不可置信的模样?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又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