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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地把秋狩围场风景甚佳的地方玩了个遍,优哉游哉地回了宫。
审讯山大王的报告文书也呈上来了,他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奏折,看完文书,在殿里转了两三圈,拿着文书背着手去找张青阳。
张青阳住在沉星榭,沉星榭在东宫花园内,临水而建,秋深满院枯荷败柳,一片萧瑟之意。
悄无声息地摸进沉星榭,看到张青阳在书案上对着一盆细茸菖蒲入神地画画,明璜踮起脚,抬高下巴,看了半天,差点儿笑出声来:菖蒲画得像三岁小儿一样。
偏偏他表情还很认真。
明璜脚跟落地,重重踏出一步,一本正经道:“你这个板刷画得不错。”
张青阳一惊,手劲一松,笔就要落下来,明璜眼疾手快,弹出一道气剑打飞毛笔,闪电般卷走画纸,蹬蹬蹬退后至十丈之外,手腕一抖,装模作样的欣赏,大声赞叹:“不愧是未悔峰天骄的墨宝,菖蒲画得纤细秀美,茸密可爱,我得马上叫宫廷裱师过来好好装裱,百八十年过去,保准能换几十两银子来。”
“你别闹。”张青阳走过来伸手就抢,明璜卷起画纸左躲右闪:“不——给!”
“我画着玩儿的,上不得台面。”明璜还以为自己也花了,他竟然看到张青阳脸庞微红,“你莫逗我了。”
明璜好容易收敛了玩闹的表情,仍旧把画卷收在背后,嬉皮笑脸:“我看着挺喜欢的,你就送我呗。”
张青阳哪里肯听:“我以后画幅更好的。”接着去抢,明璜干脆把画卷丢进了芥指里面,一脸挑衅:“来抢啊!”
张青阳慢慢缩回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罢了,莫张扬出去就行。”
明璜闹也闹够了,大马金刀地一坐,把审讯的报告文书递给张青阳:“你看看吧。”
文书很长,张青阳又看得仔细,明璜百无聊赖,再拿出张青阳的墨宝仔细端详,一看就笑个不停。
报告文书虽长,可不啰嗦。第一点是遗址石门在松云山深处,是近期突然出现的,没有任何征兆,紧跟着万心源亡者出世,似乎存在某种联系。
第二点,由石门进去,便进入了遗址的护宗大阵,独角虎和三眼蟾蜍最开始进入的是剑阵,受了不小的伤,过了一会儿突然变成了毒阵,三眼蟾蜍自恃身怀剧毒,无所顾忌,不想吃了个大亏,无奈狼狈逃出了大阵,三眼蟾蜍为了脱离毒素还付出了蜕皮的代价。
第三点,盘踞在独角虎妖丹上的诡异剑意,剑意凶险顽固,玄衣使的人请了多位能人异士,想尽办法也没能剥离。
单是一座剑阵就如此凶险,简直不敢想象大阵其他的杀阵又是怎样。
张青阳合上文书,明璜道:“要不要我们联手吧,人多力量大。”
联手……张青阳心一跳。
他在云空幻境待了三年多,一出来没在七峰待多久就进了国都,对七峰形势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他对联手这事没有太大的把握。
“我得去跟师父商量。”
明璜点头:“你也该回去了。对了……”他忽然凑近了,目光灼灼,“你还记得玫瑰露么?”
“……记得。”张青阳眨了眨眼。
“其实我挺想尝尝你的玫瑰露的,可惜那时候宫规严苛,做事又不自由——你还有么?”
张青阳在灵谷时酿了很多,埋在小柳树根下,埋着埋着,他自己快忘了。
如果没有明璜提醒的话。
小柳有了新的主人,每天忙得团团转。张青阳来到甲二三洞府门前,石门紧闭,柳条轻扬。
埋在树下的坛子还在,分量有些轻了。
小柳大概把他忘了吧。
他忽然想起那句老秀才教过的:“士为知己者死,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无可奈何花落去,燕儿却不会归来了。张青阳抱着坛子,怅然若失。
未悔峰,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春观澜坐在山巅上,发呆,坐姿不甚端正,光看背影感觉特别丧。
他轻手轻脚过去:“师父?”
春观澜如梦初醒:“青阳?你回来啦。”
张青阳在他身边坐下,慢慢把松云山古门的事说了,春观澜静静听着,忽然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张青阳立刻警觉起来:“怎么了,师父?”
“山乌刚刚通知我,让准备组织弟子,与宏灵国府的弟子一起去某处遗址探秘。”春观澜摸了摸他脑袋,“你呀,不关自己的,什么事都不关心。万无名已经退位让贤了,现在代宗主是山乌。”
张青阳怔住了:“怎么……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
“因为过程太平静了,都没人相信代宗主已经易位。”春观澜用力拧了一下张青阳耳朵,“你都是天骄了,不能总是稀里糊涂的!”
张青阳揉揉耳朵:“万无名怎会甘心?”
“不甘心?天知道北升跟山乌说了什么,一个退位一个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