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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璜松了口气,肚子疼得厉害,浑身都不得劲儿,他想快点回宫,找御医开两副方子治治,便说:“我要回宫了。”
张青阳:“不吐出来?”
明璜一下子急眼了:“那怎么行!”
张青阳不吭声了,明璜缓了缓,道:“我没事,小病痛自己治治就好。”
张青阳丢下一句:“等我一下。”一闪身不见了踪影,明璜茫然了会,低头看圆滚滚的肚皮,心想要不还是吐出来算了?反正味道都尝了,回去召御医怕是要引起别人怀疑。
不过要硬生生呕出来……他觉得自己办不到。
张青阳去得快,来得更快,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草……等明璜意识到那是什么草的时候,已经弯腰狂吐:“呕呕呕呕呕呕!”
天呐是鱼腥草!
世间最恶心的东西没有之一!
他讨厌鱼腥草,张青阳是怎么知道的……对了,是他有一次在剑书向他抱怨,今天御厨用鱼腥草做菜,他闻到气味就吐了……
明璜一边吐一边泪流满面,发誓再也不出来吃这些平民的食物了!
“你是从哪来的鱼腥草……呕呕呕!”
“烤鱼的小摊。”张青阳很适宜的帮他把吐出来的秽物全烧了,难闻的气味也随风吹走,明璜嘴巴火辣辣的,喉咙又疼又痒,面前又多了一碗温水,他想也不想接过来漱了好几口。
他直起腰,张青阳默默看着他,手上捏着一方锦帕,替他擦了擦嘴角。
那动作太温柔,恍惚一场迷离梦境。
“不是他们做得有问题,是你平时吃惯了清淡饮食,乍时大油大盐,身体不习惯。”
明璜不服气道:“孤当然知道!”
张青阳偏头,明璜还以为自己花了眼:他嘴角上翘,眼睛半眯,好像在笑?
笑?张青阳这个木头人也会笑?
“不许笑!”明璜炸毛了,张青阳淡淡道:“我没笑。”
明璜瞪了他半天,气呼呼丢下一句:“我回宫了!”
“明天集市更热闹,有香会的。”不出来吗?
明璜脚步一停:“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急走几步,忽地跳上屋檐,兔起鹘落眨眼便消失了。
张青阳站了会儿,抬起右手,摸了摸食指上的虚无戒。
看不见它,张青阳也不会没事儿就摸它,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他碰到明璜的时候,它就发烫。
也不是很烫,温温的,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张青阳搞不清楚这个奇怪的东西,摸也摸不出什么毛病出来。想想,试着送了一缕神识进去。
仿佛进入了壶中天地,不过这个“天地”不大,神识分散一些,边界触手可及。
边界是透明的,边界外一片漆黑,仔细一看,黑暗中有星辰闪烁,那些星辰一个个连起来就是一个字,古奥晦涩,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
张青阳睁大眼睛,星辰仿佛在呼应他的愿力,更多的星辰从黑暗中浮现,亮光微弱却不可或缺。星辰繁多,一个个字符越发明晰,它们组成的是一句完整的话,张青阳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张青阳的直觉很强。
他感觉这是一道神谕,正是这道神谕决定了虚无戒的属性,甚至是它的主人。
虚无戒本不属于他。
那又该是属于谁的?难不成是明璜?
或许是吧,要不然虚无戒为何无故发烫?
张青阳打了个寒战。
宏灵册封的皇家道观是白虹观,位于宏灵国府内。每逢重大节日,皇室成员会率领群臣去白虹观祈求风调雨顺,或国泰民安,或长命百岁,或山河永固……老一套的东西,一成不变的礼仪流程,繁琐得令人生厌。
太子礼服有七八层之多,更别提种种复杂的象征身份的配饰,走路都不方便。
皇室的祈福仪式一完,道观钟鸣九声,观外登时锣鼓声大作,庙会开始。皇帝乘坐的金辇在御林军重重保护下缓缓飞出白虹观,围在白虹观外的百姓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皇上万岁!”
“皇上万岁!”
皇帝的金辇过后便是皇后娘娘的凤辇,又是山呼海啸的“娘娘千岁。”轮到明璜,自然是“殿下千岁。”
假的,都是假的。明璜冷笑,所谓与民同乐,不过是礼部官员为了撑场子,请官员家的都贡献仆役侍女出来,早早在白虹观外等候卖力表演,真正的百姓关心的是庙会里吃的玩的,哪有兴趣挤在一大群人中间去看根本看不到啥的皇帝。
这玩意儿真是重死了。明璜抬了抬衣袖,虽然他是修士,可以承受礼服的沉重,但不代表他会喜欢。
一想到自己以后登基为皇,也要忍受这样无谓的虚伪,明璜不由得心生烦躁。
他无聊地看着外面乌泱泱的人群,乍然看到了张青阳,差点叫起来。
他离得很远,走在屋脊上,步调与皇室车队的速度差不多。
明璜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