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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死亡后尸体被焚烧,随后被分成五块,肩膀、大腿和颈部可以看到清晰的刀斧砍切痕迹。死亡时间因为尸体遭到了比较严重的破坏,暂时无法确认,不过至少在十五年以上。”
路铮抖着手,一笔一划地记下了所有内容,脸色发青,捏着的笔杆子发出危险的“咔咔”声响。
“天哪,这也太惨了点吧!”小胡警官咋咋呼呼的,随后注意到了路铮的神色,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好心劝道:“你别紧张,这尸体不一定就是你妈……”
路铮本来就已经很糟糕的脸色更加阴云密布了。
唐邵源见状,赶紧打开了另外一个麻袋,这个袋子上面也有着束紧的麻绳扎口,路铮粗略的观察了一下,发现两个结的形状都比较特殊,心里暗暗有了些想法。
“咦?”
发出声音的是一边正在拼骨架的唐邵源,路铮闻声扭过头去,也瞬间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一具骨架的颜色比刚刚那具要浅很多,两具并排摆在一起的时候对比更加明显。
而且大小……和他预想的有比较大的差距。
如果是阿直的话,应该是一具男童的尸骨才对啊。
“这一具……”唐邵源开口帮他验证了自己的怀疑:“是男性,死亡时年龄在五十五岁左右,身高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间,死亡原因是头部遭到重击导致的颅脑损伤,尸体没有经过其他特别的处理,也没有火烧、刀砍的痕迹,死亡时间比较清晰,可以判定是在过去的三年到五年之间。”
全场哗然。
这两具尸体的死亡时间相距至少有十年,这会是巧合吗?还是说……这是同一个凶手,时隔多年后再度作案呢?
路铮看了看那具黑色的女性骸骨,心里面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又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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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水乡公安局DNA实验室。
一个小法医擦着汗走了出来,见到路铮还在门外等着,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专家好。”
“就叫我路铮吧,我也不是什么专家。”路铮听到这个称呼有点尴尬,见小法医已经脱掉了手套,赶紧问道:“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小法医满脸丧气:“没有,尸骨经过仪器重新检验,应该至少存在二十年了,而且先是被火烧过,保存环境也不佳,不干不湿的,DNA几乎提取不出来。”
路铮听到这儿,心里叹了口气,又强打起精神:“辛苦你了,唐法医呢?”
“唐法医还在里面做实验,不验出来不罢休。”小法医感慨万千,一脸膜拜:“他是铁人吗?都一天了,我看他都没喝过一口水。”
路铮听到这儿顿了一下,打了声招呼,推门进了DNA检验室。
唐邵源披着一件白大褂,正坐在窗户前闷着头捣鼓他手上的一堆试纸,模样看起来有几分苦恼,连总是一丝不苟的头发都有些蓬乱,有几簇顽皮地打着卷儿,从头顶支了出来。
路铮从背后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几簇不安分的小卷毛。
“师兄。”
唐邵源头也没回地哼了一声,扭过身来用脑袋在路铮的腰上蹭了蹭。
正蹭着,他的动作忽然停住了,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糟糕……
今天一整天DNA没做出来,内心太憋闷了,一时忘形,竟然情不自禁地做出了蹭人这种幼稚且黏糊糊的动作……
路铮低下头,看到唐邵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刷刷的变红了,嫣红的血色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显眼,一直蔓延到脖子上。
“呵呵呵。”路铮忍不住发出了一阵轻笑,伸出手来像给小狗顺毛一样在唐邵源的脑袋上呼噜了一阵子。
唐邵源把脸埋在路铮的衬衫上,感受着自己脸颊下温热的皮肤触感,一动不动,心脏砰砰砰地,随着路铮在他发间的手指动作,杂乱无章地跳着。
“休息一会儿吧。”路铮轻轻地说:“欲速则不达。”
“对不起,师兄。”
唐邵源忽然说道。
痕量DNA一直是他在钻研的科研领域,如今在碰到很可能和最在意的人密切相关的案子的时候,他的长处却发挥不了作用,唐邵源一瞬间觉得自己特别特别没用。
“这么长时间的骨骼,情况这么坏,提取不出来是正常的。”路铮声音缓慢而安定:“我有心理准备——已经二十五年了。”
他的潜台词唐邵源听懂了,华国命案的确是没有追诉期的,但是这一切都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立案。如今距离案发已经有二十五年之久,在没有尸体,没有立案的情况下,即使这具正在接受检验的尸骨是路铮的母亲,也已经在五年前过了追诉期了。
唐邵源知道路铮是在安慰他,只是他自己心里依然过不去这个坎儿。
难道说就这样放弃吗?那师兄呢?就这样让他一直在不确定中挣扎痛苦吗?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就该一直是笑着的。
大脑飞速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