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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谁敢笑话我就叫他笑不出来。”瑶夙久不和人言语,这会儿放句狠话都不大有架势。
她在祝离对面坐了下来,很随意地把框放在了自己腿上,低着头认真地做起了挑拣叶子和坏梅子的工作,随口招呼道:“我这儿没茶水,仙君要喝茶的话可以自己搭炉子烧一壶。”
祝离嘴角抽了抽,虽然在神君一家人面前谈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可怎么算来他也是长辈,就算不招待他这位长辈,也不用让他反过来招待她吧……
“这茶就不喝了,小仙我也就是过来看看你,怎么说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还抱过你,总是见不得你不好的。”
瑶夙挑拣的手停了下来,终于抬眼看向他,十分笃定地问道:“我爹娘让你来的?”
祝离不置可否,终于把在手里磨得发亮的梅子送进了嘴里,从喉咙深处泛上来了一股酸味,酸中又带了一丝甜。
“怎么说你也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呃,忘了你不是生出来的,但怎么说都是他们的骨血,从你还在蛋壳里照看到现在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这大姑娘转眼带着小伙子私奔了,这做爹娘的心里总是挂念的,又拉不下面子,只好把我派出了跑跑腿。”
他的眼神不像在说假话,瑶夙看着他好一会儿,忽而轻轻地笑了一下,颇有些无奈。
见过了反间了生离死别,看多了别处的月亮,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时半会想起自己的家,想念自己的爹娘。
当年他们虽然把大门关紧了不让她进去,可是她要是在门口可怜兮兮地等上几天,说不定她娘也就心软了。
可她不想要这一时的心软妥协,她放不下北胤,也不能让爹娘为难,只能走一步作一步,总有一日会有两全之法……如果几千年后,北胤能修成仙途的话。
一声叹气轻得几乎听不见,瑶夙把篮筐重重放在了桌面上,彻底搅乱了那一局残棋。
“他们还好吗?”
“不知你问的‘好’是哪方面?”祝离十分好心地把桌上散乱的棋子拾起来归置到棋盒里,目光在手里的一大把棋子和瑶夙脸上来回,道:“若是能吃能睡,倒是挺好,左右三界之内也没有谁敢去扰他们清净。可若是太清净了,倒也不好,雍圣殿空荡荡的就两个作伴的人,成日里就盼着那小蛋壳早点破开添点声音……”
祝离的话到这里便恰到好处地止住了,借着她家那还没出生的孩子,再明显不过地点明了那两位其实也惦记着这个在外的孩子。
瑶夙怀疑自己和一只鸟呆久了丧失了交流能力,以至于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接上祝离的话,他倒也不在意,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按到桌上,递到了她面前。
她迟疑了一会儿,拿了起来,并没有马上拆开,用眼神询问着:“这是什么?”
祝离已经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摆,一边信步往外走,一边解惑道:“太子元胥继任天帝,即位大典定在下个月,常合上神托我把请帖给你捎过来。”
“新帝即位大典,我去不去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吧?”
“确切来说,是央你去的。”祝离在大门边停下来,倚着门框,做了个十分骚包的蓦然回首的动作,道:“云修殿下当初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盗取千秋锁为他那心上人塑一道魂魄。可现在把人都给他带回去了,却又疏离了,成日里躲着不见,常合上神看着十分闹心,不知道该把人送走还是留下让他们想看两厌,想着你最懂云修的心思,央你去劝一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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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离走后,瑶夙拿着那封装着请帖的信笺犹疑了许久,到底还是没有拆开。
按理说,她和云修也算青梅竹马,他出了事她不能当做不知道,不闻也不问。
可当初她答应了北胤在这里守着等他功成出关,这会儿不能去知会他一声,贸贸然离开了,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
如此左右为难了十几日,转眼就到了新帝即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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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夙到底没有修成六根清净的境地,做不到不染凡尘,最终通过用花瓣揪单双的方式,草率决定了上天宫一趟。
临走前,她特意在山下布了一道阵法,设下结界将整个山头都藏匿了起来,又用移花接影的障眼法作掩护,除非对此处山貌十分熟悉,否则绝对走不进这座山。
可明明布置周全,她却总还有些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往那看不见的山头上望,看不见那些大山了也还在心里记挂着,直到见到了天宫的大门,紧绷的思绪才稍稍放松了些。
今日的天宫十分热闹,仙界各处都来了人,为了防止拥挤,天宫早在几日前就在南天门前边设下了五条大道,直直延伸出百里外,前来朝拜祝贺的仙君于百里之外下云下骑步行上来,场面十分壮观。
瑶夙不是前来朝拜的普通仙君,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和他们下边人挤人,眼睛往上一翻装作看不见就驾着神鸟直飞南天门,底下一溜的仙君瞧见了也不敢说一句什么。
南天门外排起了长队,进去的仙君人手一张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