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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燕云歌还是去见了白容。
白容对在自己家门口见到燕云歌的反应,却是平淡的出乎意料。手一扬负在身后,路过她时只丢下一句,“你倒是好大的架子,让本侯三催四请。”
燕云歌被无尘拘在东苑养伤,对此也是颇为无奈,表情人畜无害地道:“侯爷这么说,草民不胜惶恐。”
白容眯起眼睛,“你怎么会惶恐?今天皇上还斥责了顾行风,朝野上下无不震动,背后……想必是你的手笔吧。”
燕云歌一脸惊讶:“侯爷真的冤枉草民了,这位顾行风是谁?草民一无所知。”
白容懒得与她做戏,挥挥手就道:“行了,先随本侯进府,有话要问你。”
燕云歌从善如流地跟在白容身后,进到了白容的书房,苏芳已经在里头等候。燕云歌眉头一蹙,之前从未仔细打量过,如今知道很多事情都是由他出谋划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苏芳年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脸上稚气未脱,细长的眉眼非常平淡,乍看之下就是个普通学子。谁能想到他是白容背后搅弄风云的一双黑手。
燕云歌在打量苏芳的同时,苏芳也在看她。他与燕云歌交谈不多,唯一的一次交道还是那日她在悬崖勒住马。苏芳看了看白容,只见白容略点了下头。
苏芳去将门窗关好,走近燕云歌身旁,声音放低,“今日是学生请侯爷找先生你前来。学生有一件事情参详不透,想请先生帮着参详一二。 ”
听他说话如此客气,燕云歌心中意外,面上拱手就道:“愿闻其详。”
苏芳娓娓道来,“学生祖父有位好友,是大户人家,家中势大,金银无数。可惜儿子不堪,孙子尚幼,若大家业无人可托。唯恐外戚干预,因此借着新年的名义请了几位外戚回家一叙……”
苏芳说了一盏茶的功夫,燕云歌仔细听着,心中微微触动,面上是一点都不显。等苏芳说完,燕云歌思考片刻后,说道:“听起来你祖父这位好友是有心要杀了那些外戚。只是,守灵最多能拖得一时,如果这个孩子是个破败身子,早晚要死的,何不直接将孩子的死栽赃给外戚,惹了人命官司直接绝了他所有的可能,岂不是更好?”
苏芳也是如此想,迟疑了下道:“可是这个孩子并不想死。”
燕云歌抬眼,“你想保这个孩子?”
苏芳点头,燕云歌笑了下,“该死的没有死,那死的便是不该死的。”
苏芳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追问:“先生以为谁是该死之人。”
燕云歌叹道:“我有一计,到时候你且看谁上当了,谁就是该死之人。”说着,手一翻,“笔。”
苏芳连忙将笔递给她,燕云歌提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字,苏芳凑近一看,心里有了决定。
白容一直没有出声,直到两人话说得差不多了,才提了一句,“你与魏尧一早相识?”
燕云歌心道果然在这等着自己呢,拱手无奈说道:“我与他在荣城有过两面之缘。草民见此人身手不弱,有心结交,可惜他只对侯爷忠心,对小人可至今没个好脸色。”
白容自然不信,不过他也无意在这个当口追究。
想起别的,白容又慢声道:“今日早朝,皇上因为叶知秋的无故身亡,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直斥刑部无用,大理寺无能,连个人都看守不住。此事你以为如何?”
燕云歌在当日听到燕行说只丢了一个犯人时,就猜到有此局面,一派云淡风轻:“草民觉得圣上说的挺对,刑部大理寺的确无能。”
白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又闲谈两句,燕云歌告辞,白容说了句明日再来,倒是让她走了。燕云歌走后,白容怀疑的问:“苏芳,你觉得她的话有几分能信?”
苏芳经过刚才一事,倒是觉得燕云歌够做他的对手,至于她和魏尧结交,在他看来不是坏事。苏芳说道:“如果魏尧真的是燕云歌放在侯爷身边的眼珠子,我们大可以用这个眼珠子,去做很多事情,比如看看她背后的真实身份,比如利用他令燕云歌自乱阵脚。”
苏芳就怕燕云歌是单枪匹马,做起事来无所畏惧,想要钳制她反而无从下手。
白容皱紧眉,“刚才她纸上写的什么?”
苏芳将纸递过去,白容瞥了一眼,呵了一声冷笑,“脑子转得还挺快,却是本侯小看她了,难怪你要找她参详此事了。”
苏芳道:“按她说的,学生更加确定心头的猜测了。”
白容双手伸进长袖中,交环胸前,郑重点了下头:“陛下决定以八皇子的死将本侯困在盛京,那我们就将计就计,逼他亮出刀刃,后悔莫及!”
他转向苏芳,叮嘱他:“此事由你亲自去办,你要小心为上,事不成就退。本侯身边只你一人,你不能有事。”
苏芳动容,忙道:“学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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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
八皇子凤炎起的不算早,今日特意挑了一件比较死气的深色宫装穿上,洗漱完毕走出去,已经有一名太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