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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的面说这个,这不是找打吗。这要是在他老家,换成是他,他老婆可能要打破他脑壳。
聂老头坐立不安了一阵,觉得饭菜都不香了,食不下咽,最后还是忍不住过去对俞遥说:“你看,我这真是不知道你是老江他老婆,刚才胡言乱语的,小老妹你可别在意,可不要因为我跟老江吵啊,不然我罪过可就大了!”
俞遥笑了一下,对聂老头说:“没事,我还要多谢你呢,不然我也不知道,原来我家江老先生还有一位红粉知己。”
江仲林的筷子顿住了。
聂老头的冷汗一下子冒出来,糟糕,小老妹这是开玩笑呢还是认真的?
他又去看江仲林,见到江仲林放下手中筷子,抬手推了推眼镜,很认真的看向他,说:“聂磊,你坐到那边去,好好吃饭。”
完了,直呼名字了!聂老头一溜烟跑了,再没敢过来。
江仲林犹豫的看俞遥,还是说:“聂磊他很不靠谱,经常喜欢胡言乱语,你不要在意他的话。”
俞遥若无其事,好像根本不在意,“哦,我知道了,你快点吃,吃完我们去荷田那边看看。”
江仲林看她不想提起这事,只能捏起筷子继续吃饭,心里想,她是不是准备把自己一把推进荷田里。
俞遥怎么想?俞遥当然是快气炸了。
好哇江仲林,家里没有老奶奶,你外头有老奶奶!她相信江仲林的人品是一回事,要不要吃这口陈年老醋又是另一回事,就算她很清楚江仲林不太可能和别的什么人有什么感情纠葛,可心里还是不舒服。
要是江仲林还是年轻的小江,她就把人踢荷田里去。浅浅的荷田也就没过膝盖,顶多算夫妻吃醋情趣,但是现在,她要是这么做,情趣说不定就变事故了,所以她得憋着。
好气,气到没有胃口吃饭,感觉肚子撑的都想吐了。
俞遥深吸一口气,放下只吃了一半的饭。江仲林担忧的看了看她的碗,他知道自己的妻子肯定生气了。
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世间这种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根本就是无法解释的。用‘不是’论证‘没有’是个天大的难题。
而且他其实明白,问题并不在于其他人,在于这两个月来,他们始终分开的那两间房。
他心里叹息一声,默默吃完饭,和俞遥一起去那边荷田散步。
四四方方的荷田一块块排列在一起,像棋盘一样,细细的田埂纵横交错,走在田埂上,两旁及腰的荷叶触手可及。
这大片荷田里还有稀疏的荷花,拳头大的绿色莲蓬一枝枝矗立在飘摇的绿色荷波里,人走在其中,能闻到一股清新浓郁的荷香。
俞遥沉默的走了一阵,在这片荷香里慢慢平静下来。她忽然开口说:“我知道你没有。”
跟在她身后的江仲林一愣,又听到她说:“可我不高兴。”
第17章
荷田里那细细的田埂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两人是一前一后的走着,俞遥在前,江仲林在后,两人中间隔着半米的距离。
俞遥头也没回,手触碰着两边荷田里的荷叶,“你是不是觉得年轻人很烦?无理取闹,太麻烦了。”
江仲林静静看着妻子的背影,“不是,是我不好。”
他想起来,自己年轻时候,也曾因为这样的事不高兴,可他不像俞遥这样勇敢且直接,不敢说出来,怕说出来俞遥会生气会笑话他。那时候喜欢俞遥的人很多,她有前男友,也有关系不错的男性朋友,出门玩,他看到俞遥和其他朋友说说笑笑,心里就很不高兴。他知道俞遥和他们都是普通朋友,可嫉妒心这种东西根本没有道理,自己也是控制不住的。
他没说自己不高兴,俞遥当时好像也没发现,但他们回家后,俞遥把他按在沙发上,坐在他对面跟他说:“这位冠军朋友,你都已经成功娶到了我,是个人生赢家了,开心点。”
他听了,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笑起来,觉得心里那点不高兴被俞遥轻轻巧巧的抹掉了。她是很好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就能马上轻松解决这个问题。当时他开心过后有点沮丧,觉得自己很不像话,还要妻子来开解自己,因为他比俞遥小三岁,他那时候还是多么的青涩而不成熟,这种不成熟令他羞愧。年轻人总是想要追求成熟,以此来证明或者保护一些什么。
三十而立,三十多岁时,他在清贫与苦难中彻底洗去身上青涩。
四十不惑,他飘荡的人生沉淀累积,变得坚厚稳重。
五十知天命,他看开了很多事,更明白强求无益。
而今六十耳顺之年,他能遇事波澜不惊,学问修养都无可挑剔。
但哪怕是现在,他也没有办法抚慰俞遥此刻那一句沉甸甸又轻飘飘的不高兴。他在六十多蓦然回首,发现自己仍然完不成二十多年轻时那一个简单的愿望。
俞遥走着走着,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了,她转过头,看到江仲林停在那看着她。他的眼神里有一点难过,她心里突然就一软,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