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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涂恒沙望着并排而行的两道身影,喝茶的速度慢了下来,咬着吸管,眸色黯淡。
她不甘心。
到底还是找了个空挡堵住了粟融归,彼时他一个人。
她站在他面前,心里发酸,想好的话莫名其妙全忘到了九霄云外,只低头站着,视线里是他的鞋,和他雅黑色的裤管,还有他身上的,熟悉的青草气息,若有若无地往她鼻子里钻。
他沉默了一会儿,便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她情急之下抓住了他胳膊,触手一片光滑,是他手臂的皮肤,惊得她火烫一般赶紧撒了手。
他再次停住脚步。
她定了定神,也不管自己之前是打算怎么说的,直接道,“粽子,是我妈妈亲手包的,一点儿也不脏。”
他依然沉默。
她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了,也许,她难过的就是这个吧?对,她就是不忿妈妈的心血被这些人嫌弃!
他等了一会儿,没再等到她的下文。
“没别的事了?”
她想了想,点点头。没了吧?
便听他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你妈妈包的粽子脏或者不脏都跟我没有关系,我不喜欢吃粽子,我们之间也没有熟悉到你可以拿粽子给我吃的程度,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想你大概误会了一些事情。我是许归没错,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认得我、记得我的名字,但你于我而言,除了是报社新来的摄影记者,其它的我一无所知,你说的那些事,我更不记得曾在我的过去发生过。我是一个工作和私人空间分得很清楚的人,我希望我工作以外的时间和空间不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打扰。谢谢。”
这是她认识他以来,他跟她说话最多的一次,多到她的脑袋里几乎装不下这么多字,每一个字都那么重,像巨锤,锤在她胸口,很疼,很疼……
她咬了咬唇,犹自不死心,颤着声音问,“真的不记得?法院门口,你曾经救了一个哮喘病的女孩,你把她送进医院的,你那时候还很小很小,你真的不记得了?”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他沉着脸,摇头,斩钉截铁,“不记得!”而后,迈步离开,下巴线条绷得铁紧,深邃黑瞳,雾霭重重。
第42章 曾经
她想说,可是我记得。但,已经没有开口的必要了,远去的脚步声稳健而坚定,如同他寡淡无情的眼神,不会为她——这个除了工作以外便是陌生人的奇怪女子停留。
她站在原地,怔怔的,却忽的笑了,只是眼眶有些发酸。
一个下午情绪都有些低落,下班的时候也一个人收拾了东西默默离开报社,走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电梯门开,粟融归和粟融星从里面出来,她赶紧一闪,躲了起来,一时十分不想看见他,却听得粟融星在问,“粟融归,咱们报社新来那个摄影记者,跟你好像有点熟?”
“不熟。”简短而又冷淡的回答。
“那怎么给你带粽子。”粟融星还在纠结早上的粽子事件。
“不知道。”
“她……会不会跟你出一次任务就喜欢上你了?”
听到这里,涂恒沙下意识扣住了楼梯门框。
“不知道。跟我没关系。”硬邦邦的,像块石头。
“……”她喜欢他吗?其实她自己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这样的回答还是让她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往下沉,一直往下沉。哪怕他迟疑一下,思考一下,也比那么直接地说句“跟我没关系”好,他是有多讨厌她,才句句要跟她撇清关系?
她心里堵得难受,可又觉得好笑,她心心念念了二十年的小救命恩人,原来是这么的讨厌她。
那就讨厌吧……
她房间里的书桌有一个抽屉十分特别,说它特别是因为里面珍藏了她认为很珍贵的东西。
晚上,她把自己锁在房间,打开抽屉,一件一件整理着那些物件。
这张透明的塑料纸,是五岁那年他留在她病床床头的那枚棒棒糖的包装纸,糖,她分四次给吃掉了,这张纸,她一直没舍得扔;
这枚扣子,是一年级的时候,第一次发现他原来是自己的校友,开开心心追着他去,没追到他,却捡到了这粒扣子,从他校服上掉下来的;
这几本漫画书,是他扔进学校垃圾桶的,被她翻出来,带回了家,上面还写着他的名字呢;
这一小盒蜡笔,是有一回学校活动,每个班的代表在一幅长卷上画画,她和他都被选中,可不同年级的两人隔很远,等她画完跑去找他,他又走远了,只远远看见他往垃圾桶里扔东西,她再次去翻垃圾桶,发现里面有一盒写着他名字的蜡笔,于是她又搬回了家……
同校几年,她始终没有机会认识他,只是跟在他后面捡了几年垃圾,各种各样的,塞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