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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全无,瞪着时竟遥:“你——”
又是一声“啪”。
清脆、暧昧,时竟遥的动作十分轻柔,其中并不带有羞辱意味,但这个动作本身就充满被惩罚的羞耻感——时竟遥居然在打她屁股!
唐棠不可置信,在脑海里对系统道:【他打我!】
伶哼哼:【是啊,他还打你屁股呢。你敢说什么吗?】
唐棠确实不敢说什么。她只能屈辱的说:【这个家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不行,我要马上死遁,立刻!】
事实证明,不仅伶知道唐棠很怂,时竟遥也知道猫妖很怂。他一下下,不偏不倚,正巧打在猫妖的尾巴根。猫的尾根最是柔软敏感,只这轻轻两下,就叫她软了身子,只能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瞪着他。
时竟遥抬起手,作势还要再打,猫妖已经痛呼出声,低头一口咬在他捏著书卷的手上。
她咬着他,露出两只尖锐的虎牙,做威胁状。本以为时竟遥会退缩,结果他含笑又落下了大掌,猫妖大惊,忙不迭把他的手吐出来,说:“时竟遥!你有病啊——”
谁知那大掌落下,只是在她的尾根揉了揉。似乎是在安抚自己造成的些微疼痛,猫尾巴比主人先一步感受到他的温柔,不由自主地缠上他的手臂。
时竟遥绕着那白色的细长毛尾巴,一点点揉着猫妖的尾根,低声说:“小骗子,又骗我?”
猫妖原本气势汹汹要骂他,一听这话登时心虚了,但还要嘴硬一下:“我骗你什么了?你不要空口白牙污蔑我。”
时竟遥闻言,薄唇一挑,抿出一个寡淡却别有深意的笑容,猫妖一看就知道他要发疯,他才刚抬起手,猫妖发现他是来真的,连忙叫道:“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我遇到清屏真人了!”
时竟遥眯了眯眼,笑意淡了几分。
“她嘲讽我呢。”猫妖说,“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对了,这可不能怪我吹枕边风啊,是你让我说的,要吹也是你吹我的枕头。”
时竟遥用手绕着她的尾巴,说:“让我吹吹。”
猫妖警惕:“吹什么?”
“吹吹……”他低下头,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把尾巴上的毛吹得倒炸起来,激起一片涟漪般的战栗,一字一句笑道,“枕头风。”
猫妖彻底炸毛了。
……
第二天,猫妖果然起晚了。
她从被子里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一个木偶杵在床边,猫妖见怪不怪地打了个哈欠,木偶给她搭上外衫,两块木板嵌合的嘴张开又闭上,从嘴里传出时竟遥的声音:“遥遥,醒了吗?我已经同狼婉说了,她晚一些会去寻你。”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感觉自己困得睁不开眼:“……晚一些具体是什么时候?”
时竟遥的声音里带上了点笑意:“还能再睡两个时辰的时候。”
听到“再睡”两个字,她已经倒向了被褥里,后面的话语,半分也没听进去。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猫妖才真正的醒了。她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早,这个时候时竟遥应该在理事堂,便没有戳开木偶的嘴找时竟遥。
她坐在床边,伸手让木偶给她穿上裙子,一件嫩黄色的齐胸襦裙,衣裙厚重,袖子宽大,让猫妖觉得怪怪的。
倒不是不好看,衣服的衣摆和大袖上绣着白猫扑蝶的花样子,让她觉得很新奇。奇怪是因为,她见过的女修们无论是弟子袍还是常服,总是穿得干净利落,窄袖的袖口还会用绳子扎起来,腰带紧紧束起来,在腰带上穿着绳子,挂着剑扣和百宝袋。
这种衣服,她只偶尔跟着时竟遥下山时,在山下的凡人城池中见过那些普通女子穿。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种花瓶般的美丽。不过她只思考了一瞬间,很快发现:她不能修炼,的确就是个花瓶。于是很愉快地接受了这一点,让木偶给她梳发,在耳边别上毛绒的花簪。
做完这一切,猫妖伸手,要拿斗篷。这本是十年来最正常不过的顺序,但这一回,木偶却伸手,拦住了她的手。
她偏了偏头,奇道:“怎么?”不是才修过吗,难道又坏了?
木偶张开木片嘴,用机械的声音一板一眼道:“主人说,以后您都不必遮面了。”
猫妖一呆。但转念一想,昨天时竟遥把她带出去,虽然只在天玄宗掌门主峰露了面,但他的想法已经很明显了。这也是对她好,她总不可能永远如同老鼠般藏在屋里,不见人,也不为人所知。
但明白道理是一码事,真的走出去,又是另一码事。出门时,猫妖脚步迟缓。她知道这一步会是个开始,因此觉得格外难以忍受。
木偶原本得了时竟遥的命令,要跟着她一起去,以免出什么意外,但被猫妖拒绝了。
走在路上,唐棠再次对伶说:【这个家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时竟遥居然敢打我!猫猫的尾巴那么脆弱,我现在屁股还痛!】
伶见怪不怪,说:【啊,这样啊,那你死遁吧。】十年来这种对话在她们之间重复了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