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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莫要插手此事。
唐棠看向牧行之,牧行之又是唐家大师兄又有半边妖族血脉,她还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牧行之没有丝毫表示,那态度甚至是默认了。
唐棠在心里画了个问号,不知道这俩人出去这段时间他们又达成了什么共识。
几人又聊了几句接下来的计划,时竟遥说要去外面看看天玄宗的弟子们准备得怎么样了,整座天船上都是天玄宗的人,其他四人自然等在屋里。
时竟遥走后,屋里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前就连牧行之这个人妖混血都没有多问妖族之事,这时云中任却忽然开口,道:“……很早之前就想问了,时竟遥为什么那么恨妖族,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沈流云看向唐棠。
这屋子里,云中任和牧行之都年岁尚小,沈流云只把流光仙尊看做自己和时竟遥一代的人。
唐棠耸了耸肩,说:“别问我,我死太早了,什么都不知道。”
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流光仙尊死的时候,时竟遥还在“安内”这一步,忙着在天玄宗清理门户,所以在她死后发生的事情,自然是一问三不知的。
一时间屋内三人都将目光放在沈流云的身上。按真实的年龄来算,他比时竟遥大将近二十来岁,而且,他和时竟遥是老相识了,至今修真界仍然有传闻说三十年前,在时竟遥还未坐上天玄宗的掌门的时候,沈流云曾与时竟遥做过一笔交易。
这交易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的是,沈流云与时竟遥联手后,时竟遥这位本来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忽然一跃成为了天玄宗的掌门,而他当上掌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天玄宗宗门处的结界大开,让沈流云如入无人之境般杀上了天玄宗,屠了一山的人。
那一夜血流成河,无数人目睹了天玄宗尸体堆积成山的模样,也目睹了沈流云浑身是血恍若修罗的模样。沈流云一身黑衣被染成了浓重的血色,他将长剑插入上任天玄宗掌门的眼睛里,将他钉在大殿中央,随后从衣襟里拽出一根被绳拴着的骨头,时值冬日,雪白的骨上,盛开着一朵冰蓝的梅花。
而后他转身,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时竟遥。这位新上任的天玄宗掌门,在旧任掌门的尸体旁,对着沈流云微微颔首——那一个颔首的动作至今为人所津津乐道,成为他们之间做过什么交易的有力凭证。
沈流云的剑尊之名,也自那一夜始,流传开来。
当然,要唐棠说,这个传说纯属夸张说法——她后来算了一下时间,发现传说中沈流云杀上天玄宗的时候她还在时竟遥的任务里,如果当时天玄宗真的闹那么大,又是血流成河又是尸体堆积如山的,那她不可能没有察觉。
但沈流云有没有跟时竟遥做这份交易呢?唐棠觉得肯定有。沈流云想给小师妹复仇,时竟遥想做天玄宗的掌门,而且老掌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时竟遥早就恨他恨得不行,想找机会杀了他,可一是缺少一个能放在明面上的,让人亲手弑父的理由——那时候时竟遥的脸皮远没有现在这么厚,做什么事情都还会考虑一下别人的看法和议论——二是时竟遥作为阵修,那时又尚且年少,肯定没法跟活了几百年的剑修大能正面对上。
两人你有需我有求,沈流云想入山,时竟遥想寻刀,简直是想瞌睡碰上送枕头,肯定一拍即合,说干就干。
而且那个时候时竟遥还没做天玄宗的掌门,沈流云在时竟遥式微的时候与他合作,就像是在凡人皇族夺嫡时支持最不被人看好的皇子——等皇子真的做了皇帝,那能少了功臣的好处吗。
所以,沈流云和时竟遥之间不仅仅是合作关系,更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从时竟遥能看在他的面子上留下空蝉派就可见一斑。
这些都是修真界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且沈流云和时竟遥交好的时候,时竟遥还没有性格大变,仇视妖族,因此众人都觉得沈流云能说点什么,但令人失望的是,沈流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云中任奇道,“你也不知道?”
沈流云一晒:“我又不是时竟遥肚子里的蛔虫,他在想什么我怎么知道?若你不问我这个问题,我还想问你们知不知道。”
这件事,一直都叫时竟遥讳莫如深。天玄宗被他治理得如同铁桶,即使有寥寥几个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敢开口。
其实唐棠也可以理解,就像沈流云不会四处与人说他的小师妹是怎么死的一样,哪怕外界流言四起,猜测纷纭而至,有些事情,都不能随意与外人所道。
像这样的事情,不如叫它烂在时间扬起的尘埃里。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忽听得外面一阵惊呼:“啊!”“掌门大人!”紧接着是急切的脚步声。
“怎么了?”唐棠站起身,忽然大门被推开,阳光直射而入,云中任立刻站到了唐棠的身前,惊怒道,“怎么回事?!”
一个身着天玄宗白衣的侍童踉踉跄跄地跑进来,见沈流云在屋里,立刻求救道:“沈剑尊,天船上不知道何时混入了一只妖族,掌门大人听说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