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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任点头道:“也好,此去一行不知道要多久,在此之前我得先安排好谷内事务。”
于是此事便就这样说定,从这天之后,云中任便忙了起来——身为谷主,他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甚至从这一天开始,不说时竟遥和沈流云这两个本就没什么理由来寻唐棠的人,就连小狼崽都很少再趁着云中任不注意钻进唐棠的屋里了,唐棠偶尔见过他们几次,都是匆匆从谷外回来,或三人同行或四人结伴,走在一起低声商谈着什么。
唐棠问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只说是在安排去地底妖城的事情,再问具体,就会被岔开话题,叫唐棠摸不着头脑。
唐棠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仔细一想就知道这群人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但她也没法问,左右应当不是什么大事,唐棠猜测,应该跟地底妖城和牧行之的身世有关,便也没有追问,只是在心里给他们打了个问号,意思是留待观察。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就着沙漏细数过时间,很快到了临行前那天傍晚。
云中任送来了几套新衣服。白色的对襟长襦,样式简单,没有什么别的装饰,唐棠接过来一看,才发现袍角、衣袖不起眼处用暗线绣着杏花的花样,倒是别有一番婉约的美。
只是……唐棠捧着衣服说:“我们是去妖城,又不是出游,大袖白衣,既不方便又引人注目,是否不太好?”
云中任道:“这是时掌门提供的,据说是三十年前妖族女性之中最流行的款式,而且牧行之确认过,他之前在妖城见过许多妖族女子穿这样的衣服,皆时我们要扮作妖族潜入妖城,这样穿反而更方便隐蔽。”
唐棠点头,这样说来倒是她思虑不周了。
云中任又取出一枚玉佩放在衣服上面,道:“师尊,您现在没有灵力,这枚玉佩是千机阁做的百宝袋,可供没有灵力的凡人使用,您若有什么要带的,都可以放进去。”
唐棠点头,当着他的面将衣服放进玉佩里,两人说话间,门又被推开,牧行之从外面走进来。
这次他没有变成小狼崽的模样,而是人身,穿着唐家的金松白鹤弟子袍,腰间挂着两把长剑,他甫一走进来,便对着云中任颔首,道:“你有东西忘拿给唐棠了。”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绘着彩云的瓷瓶:“给,药。”
云中任接过瓷瓶,倒出一颗,淡淡的蜂蜜甜香霎时弥漫在屋里,云中任眯起眼,道:“……是我忘了。”
说罢,他将药瓶递给唐棠:“师尊,这是风寒的药,您虽然病好得差不多了,但仍要小心,这药可以强身健体,您记得一日三次吃。”
唐棠在心里扯了扯嘴角,心说好家伙,你们俩人合起伙来骗我呢?这分明是唐家的唐云配给唐棠的药。难道说云中任也对唐棠的病束手无策,不得不用唐云的药来帮她维持现状?
想是这么想,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将药收入了玉佩里。
牧行之又说:“唐棠——”
唐棠瞥过去一眼:“叫我仙尊。”
“……仙尊。”牧行之说,“还有一事。此去妖城必然凶险,您既无灵力护身,便请带着这个吧。”
他取下腰间的破邪:“这是破邪剑。破邪是有灵之剑,亦有自己的意识,它无需灵力驱使便可以保护主人,您来使用,最好不过。”
唐棠接过来,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剑鞘。
破邪剑也在她掌心里嗡嗡作响,似乎倾诉主人对它的始乱终弃。
“我知道这剑。”唐棠说,“这是唐家的家主信物破邪吧?你把它给我,是否于理不合?”
唐棠由此一问,因为破邪本是名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是把传世的宝剑。然而身上唐家家主信物之名硬生生盖过了破邪本来名声,当它成为家主信物之时,这把剑的象征意义已经大于实际意义了。
“不碍事。”牧行之低声说,“它也很喜欢你呢。它会保护好你的,这就够了。”
唐棠哂笑,一手执鞘一手执剑,将之轻轻抽出,长剑锐利锋芒一闪而过,瞬时填满这间屋子。
她握住剑柄,在空中挽了一个生疏且华而不实的剑花,顺势收剑入鞘,金铁相撞,一声清脆的“咔”声:“好厉害的剑。”
牧行之讶然:“……你会使剑?”
“花架子罢了。”唐棠心不在焉地说,她的注意力全在破邪身上,“在我的国家人人尚武,妇孺皆兵,虽公主不必拔剑,但也学过几式好看的剑招……说起来,在剑修面前挽剑,倒是让人见笑了。”
牧行之也看出来了,唐棠的手势太生疏,剑招也华而不实,只是一个好看的空架子,伤不着人。这和他见过的唐棠不一样——他只见过唐棠挥出一剑,就是在地底妖城。那一剑朴素、简单,是最寻常的平剑,惊鸿似的剑光其中蕴含锋锐无比的剑意,是大道至简的杀招。
“这倒没有,”牧行之道,“很好看的剑招。”
“是了,好看就行了。毕竟我是医修,打打杀杀的事情,轮不到我来做。”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