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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的弟子,但与我天玄宗南岐峰并不亲近,倒是我强人所难了。不过,若仙尊想起任何关于这法器的传闻之类,都可以与我说说。”
唐棠说:“自然如此。”心里边想着,或许她可以把这瓶子从时竟遥那边偷来?
但时竟遥对这瓶子肯定是随身携带,爱若珍宝,偷也不好下手。又或者……找个人帮她抢过来?
考虑到时竟遥虽然是阵修,但常年练剑,再说,抢天玄宗的掌门,谁敢?谁干?
唐棠意识到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给时竟遥透点底让他把琉璃瓶主动送上门来,要么想个办法从他身上偷来。
鉴于这两个选择都是送命题,唐棠陷入了沉默。
时竟遥又说:“还有一事,想向仙尊打听。”
“请说。”唐棠说。
“我知晓,流光仙尊是药王谷医术最好的医修。当年若不是那件事,药王谷的谷主,本该是你。”时竟遥缓缓道,“所以,我想问……流光仙尊,你对复生之事,有什么看法?”
“作为医修,我见过许多生离死别,”唐棠道,“也有许多人问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人死不能复生,妖、修者,都是如此。节哀。”
时竟遥袖里的手摩挲着琉璃瓶上的刻纹阵法:“若我一定要复生一个人呢?那……”
“那是你的事。”唐棠平静地打断他,“时掌门,若你一定要复生什么人,不必与我说,我既无法改变你的想法,也就无法帮你。”
唐棠顿了顿。紧接着,她看着时竟遥,尖锐地问:“还是说,你想逼我帮你?”
屋中的其他人猛地扭头,看着他。
自古以来,逼迫医者都是大忌。
时竟遥不是没脑子的人,他道:“仙尊想多了,我怎么会这样做。”
唐棠说:“既然时掌门这样说,我相信时掌门。”
这下四个男人都看着她了。唐棠虽然惦记时竟遥的琉璃瓶,但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打了呵欠,在他们的目光中寻了四个酒碗一字排开,往里分别倒了半碗酒,巴掌大的酒坛刚刚好倒完。
“夜已经深了,几位喝口酒,回去睡个好觉罢。”她开始赶人,今晚这屋子里人来人往,也够折腾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至于去地底妖族城池的事宜……也明天再讨论。”
三人一狼看她有些困倦了,今晚发生的事情的确太多了,也不为难她,反正就像是唐棠说的,还有明天,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三人端起酒碗,小狼崽也将爪子搭在上面,唐棠眼疾手快地摁住了它的小脑袋:“怎么,你也想喝?没听云中任说狼不能喝酒么?”
小狼崽被她一个指头就摁得抬不起头,摇头晃脑地抗议:“呜呜嗷!”意思是它是妖!妖怎么能算单纯的狼或狗。
唐棠视而不见,将酒碗端起一饮而尽,还倒过来给小狼崽看她喝干净了的酒碗:“行了行了,我说不能喝就不能喝。”
几滴挂在碗沿的酒酿缓缓落下,汇成一小股酒液,小狼崽一跃而起,准确地接住了那一股酒,看得唐棠一阵无语:“……不是吧?真这么想喝?”
小狼崽看了看她,小爪子勾住她的衣袖,顺着往上爬,唐棠赶紧放低手臂把它抱起来,正想说它几句,但小狼崽伸着脑袋,“吧唧”一下亲在了唐棠的下巴上。
三十年的杏花酿的酒香,说不清楚是来自唐棠喝的那半碗还是被小狼崽蹭得湿漉漉的下巴。
一只手从身后抓住小狼崽的脖颈,把它高高地拎起来。云中任放下酒碗,咬牙切齿地道:“师尊好好休息,这家伙……我把它扔回客房去。”
他拎着小狼崽,盯着沈流云和时竟遥,看他们的表情活像警惕老鼠偷米的猫——但老鼠都落进米缸里了,还能善罢甘休?
沈流云淡淡地一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站起身朝唐棠道:“的确不该深夜叨扰,你我之事,明日再找空与仙尊详谈。”
时竟遥进了屋不到一刻,屁股还没坐热乎,倒是先蹭了半碗酒,几个人都走了,云中任不可能让他单独留下来,他也没理由单独留。事实上,来找唐棠问琉璃瓶的事情已经是他找的一个借口了。
时竟遥走在最后,将门关上。关门之前,他一步站定,站在屋外两人一狼与屋里的唐棠之间,对唐棠道:“若是仙尊想起什么有关定魂瓶之事,或者对复生一事有什么想法,明日还请务必告知我。”
这不是他今晚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除了强调他真的很看重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些试探的意味在里面。
唐棠不动声色地道:“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时竟遥倒也没什么别的表情,许是早有预料,他朝唐棠颔首,反手将门合上:“祝您今夜好梦。”
门被关上,屋里又恢复了一地冷清。
唐棠垂眸将几个酒碗摞在一起,随手将酒坛子也跟着酒碗放好,几步转身,倒回了榻上。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