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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当时天玄宗上下一片混乱,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南岐峰竟连一个来询问的药童都派不过来,实在说不通。
但如果他们早就知道此事,用天玄宗政变的借口来搪塞流光仙尊,联手压下了此事,不让天玄宗派人救援,那就可以说得通了。
“师尊,您不必伤心。”云中任又说,换了个温柔的语气,他垂着眼看唐棠,“当年参与此事的人都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如今的药王谷,正是一派清明之相,相信您会喜欢的。”
唐棠坐在床上,半晌缄默无言,而后她捂着额,有些疲惫地道:“……让时掌门进来罢,我还有些事想问问他。”
云中任便起身,大步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只是,门只开了一条缝,还未等他看清门外人,忽而有一道凉风窜过他的耳边,飒地一下削断了他颊边一缕发,云中任下意识抬手去抓,但长剑出奇地滑溜,它滑过他的掌心,留下一道血痕,随后去势不减,直奔屋内床上而去!
唐棠还在床上!刹那间云中任意识到了什么,绿色的灵力伴随着脱口而出的呼唤追着长剑而去:“师尊!”
唐棠比他速度更快!她下意识单手捏诀随后才反应过来这个身体里没有灵力可用,这时长剑已至身前,她只能抓起手边的酒坛就砸了过去!
“砰——!!!”
“破邪!”
巨大的碎裂声响在耳畔,屋外的四个男人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屋里满是酒香,白发青衣的少女跪坐在榻上,酒壶碎在她的身前,瓷片散落在地上,她浑身都被酒打湿了,单薄的纱衣湿哒哒地黏在身上,里衣也湿淋淋地若隐若现,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而破邪剑茫然无措地悬在她的身前,不断嗡鸣着,似乎在奇怪为什么主人不认自己了。
唐棠皱着眉,她拎着被打湿的衣袖,从床上站起来,看了看破邪剑,才将视线挪到了四人身上,挑眉道:“这是什么情况……?”
“师尊!”
“唐棠!”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云中任和牧行之同时大踏步上前,云中任环住唐棠,牧行之则脱下外袍想要给她披上,只是白色的外袍刚挂上肩,唐棠就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单手按住肩膀上的衣服推拒道:“谢谢,不必。”
牧行之一时愣在原地,唐棠说这话时表情太礼貌太疏离,暗金色的瞳孔含着一点漫不经心,跟他所认识的唐棠判若两人——而且唐棠也不可能对他这么客气。
正当时,云中任道:“晚间风凉,师尊先去换身衣服吧。”说着,他也将外袍脱下来搭在唐棠身上,虽然药王谷的青纱衣比不得唐家的白外袍暖和,但最重要的是能遮住胸前腰间一片洇湿开来的好风光,因此她没有拒绝。
唐棠环视了一圈屋里盯着她的四个男人,随意将长发拢在一侧,发梢的水浸湿了肩膀,酒味愈发浓烈,她皱着眉,对四人说:“我要换件衣服。”
云中任点头,这是自然,这件襦裙都打湿了,哪里还能穿。
唐棠有点不耐烦:“这是我的房间,所以你们还站在这里是想看我换衣服不成?”
云中任一愣,继而闹了个大红脸——虽然屋内始终保持着流光仙尊去时的模样,但三十年来他一直住在这里,潜意识里认为这是他居住的屋子,情急之下忘了这本是流光仙尊的房间。
“出去。”流光仙尊说,又点一下破邪,“还有,把这剑也带出去。”
牧行之反应过来,意识到了不对,唐棠不会说破邪是“这把剑”。他试探道:“唐棠?”
“唤我姓名,你认识我?”自从来了药王谷,再没有人唤过流光仙尊的凡人名姓,她奇了一句,随后又说,“不管你认不认识我,现在,出去,有什么事等我换好衣服再说。”
湿哒哒黏糊糊的衣服贴在身上,实在太难受,而且这样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外人面前也不合礼数,唐棠懒得多说,开始赶人。
云中任一把抓住愣在空中的长剑破邪,将之塞进同样茫然失措的牧行之的怀里,赶他往外走:“听到了?与我出去,有什么问题大可以问我,不要打扰我师尊。”
牧行之被他推着往外走,两人出了门,沈流云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唐棠,白发少女面色不虞地拎着衣摆,皱起鼻子——饶是她再怎样好喝酒,也受不了这扑面而来,由上至下的酒味。
他本想说什么,但看着唐棠的模样,到底不是什么说话的时候,最后也转身跟着牧行之一起走了。
倒是时竟遥站住了脚步,他特意留在最后,一手垂在身侧,在宽大的袖里捏着那躁动不安的琉璃瓶。
唐棠抬起眼,冷冷地看着他,那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走?
“原来你就是云谷主的师尊,久仰大名了,流光仙尊。”
“你是?”
“天玄宗掌门,时竟遥。”
“时掌门。”流光仙尊颔首,“久仰大名。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问您,关于贵派的南岐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