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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冷遇,又何尝没有借唐棠之势的打算?
他以为唐棠不明白,但现在他发现,这位肆意娇纵的大小姐,她并不是不明白,她什么都懂。只是现在的牧行之,不值得她去在意而已。
就像大象并不会在意蚂蚁是不是爬上了它的脚边,想要借它过河。
他久久凝视着唐棠,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唯有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
一只蚂蚁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被大象看在眼中?
……
一直到踏出映棠阁的大门,牧行之都能感受到来自唐灵的怨念的视线。
唐灵也是唐家嫡脉,并且天赋修为都不差,算是举世闻名的少年英才了。但相信就是算是天下第一,面对妹妹的一句“我给你撑腰”,都会心软得一塌糊涂。
当然,如果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唐灵可能会更感动。
虽然唐棠的态度很明显是把牧行之当做了小跟班,但唐灵心里发酸,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就更酸了:“真不知道唐棠看上你哪一点……我警告你啊,可不要想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那一套。”
牧行之默然无言。
好一会儿,在唐灵警惕的注视下,他低了头,说:“唐小姐看上的不是我。”牧行之觉得,她只是惯性使然,若那天站在那里的人是别人,无论是牧行之还是李行之王行之,对唐棠来说都没有区别。
唐灵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哼道:“有自知之明就好。”
他抓住牧行之,下巴一抬往前一指:“走。”
“去哪里?”
唐灵道:“听棠棠的,去给你安排安排!”
唐灵带路,两人越走越偏僻,牧行之虽然没来过松云山,并不认路,但他方向感不错,很快意识到唐灵带他足足绕了半个山头,一直走到山腰下。
山腰,位于内门弟子与侍从扫洒等奴役交界处,这是个有些微妙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松云山地势原因,愈向上便愈是清冷,人也就愈发少,可偏偏只需向下一望,便可以看见山脚处熙熙攘攘的人间烟火,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交汇处。
唐灵终于停下脚步,说:“就是这里了。”
牧行之随着他的视线仰头望去,只见一座高耸入云的楼阁伫立在眼前,它没有牌匾,看上去没什么出众之处,却自有一股庄严肃穆不容侵犯的威严,门前雕龙画凤的柱子历经风雨侵蚀却巍然不倒,如同沉默的巨人。
有不少人来来往往地出入其中,不仅仅只有穿着朴素纯白衣袍的侍童,最多的便是身着青云松纹的支脉弟子,出来的人们手里无一例外地捏着一枚木牌,低声与身边的人讨论着什么。
“这是松阁和云阁。”唐灵带着他往里走,路过的弟子们纷纷与他打招呼,他也一边回应一边与牧行之道,“松云两阁是唐家支取任务的地方,两阁任务难度不同,松阁任务较难较紧,是天级,只允许金丹以上弟子接取;而云阁简单,任何弟子都可以随意接取,是地级。诺,看见他们手里的木牌了吗?”
牧行之点头。
“发布任务的人会用灵力将任务内容灌注于不同的木牌里,唐家弟子若是觉得自己可以接这个任务,自会从松阁云阁接取任务。”唐灵看向他,“你如今修为,只是辟谷初期吧?”
辟谷初期,甚至连唐家的侍童都不如。牧行之却没有什么表情,点头承认。
唐灵清了清嗓子:“你的安排很简单,就是去松阁——”
牧行之面色平静,准备接受唐灵的刁难。唐家这种千年世家极度排外,更别说他还是要留在少家主唐棠身边的人。这是入唐家第一关,即使唐灵要他独自完成金丹弟子才能接取的松阁任务,他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去松阁打扫地面。”
“……”牧行之面露错愕:“什么?”
哪怕唐灵要他去接取一个送死的任务,他都不会太惊讶,但唐灵却说,要他去做一个扫洒弟子?
唐灵目露嫌弃:“你一个辟谷初期,难道还想接任务?”
他拎起牧行之的后衣领,抬脚将他抓进松阁,中气十足地命令其他侍童:“来个人啊,给他拿一套侍童衣衫——对,管事,就是你,给他分个房间,安排他干活,以后他就是松阁的扫洒弟子了!”
原来,唐灵所说的安排,是这种安排……
牧行之插不上话,看着侍童们忙忙碌碌的身影,忽然想,这是不是与唐棠所说的安排不太一样?
从这天开始,牧行之就成为了松阁的一名扫洒弟子。
因为他是唐灵亲自带来的,管事也不敢让他做重活,他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坐在松阁里,看着唐家子弟来来往往地接取送还任务,在这期间他也见到了几个熟人——唐灵倒是没有再来,但那天陪唐棠去青山派的唐风经常来,牧行之看过松阁任务的记录簿,唐风经常来接一些艰难且紧急的任务外出历练。
唐云也来过几趟,但都是来发布任务的,这个面对外人冷若冰霜的唐家嫡女很显然已经接管了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