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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高个松手了,左不言忘记心里的怪异,一心一意捆围裙。学院的帽子和老师的不一样,老师的帽子是高高的一顶,是广告封面上常见的那种厨师帽,学院的帽子就是小小塌塌的一个,像是时尚单品。
左不言平时就戴过棒球帽,不知道这种帽子怎么戴,他先观察一下同学们的操作,有的同学把头发挽成小团子塞进去,有的同学就用夹子把帽子固定在头发上。左不言摸了下头,这两种戴帽子的条件他似乎都不具备。
就在他试图直接把帽子盖在的头上的时候,一只手抢过了他的帽子,头顶上落下重量。他疑惑抬头,正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睛。
是裴野!
在不熟悉的地方看到熟人,左不言开心极了,他压低声音问:“裴野,你怎么在这里当小老师啊?”
裴野给他整理帽子,笑他傻,这么半天才把他认出来:“这是我妈妈开的培训班,专门教做北城菜的,今天没雪不去找你们玩,我就被我妈抓过来当助教了。”
左不言高兴的时候小帽子也跟着一跳一跳的:“怪不得你做的铁锅炖那么好吃。”
裴野还想说什么,直接被母亲大人召唤回去了。
左不言站在比较后面的地方,忍不住想要傻笑,有裴野在身边,他就好有安全感啊。手摸到帽子,不一样的触感,他用手机一看,这才发现裴野给了他一顶老师款式的帽子,帽檐上还画了一个卡通天鹅的图案,边缘晕染着黑色墨迹,看样子是刚画上去的,他好喜欢啊。
后面记笔记的时候,他都时不时总想去摸摸自己的帽子,扶一扶,生怕掉了。
裴野当助教,部分时候帮他妈妈打打下手,做做示范,大多时候就站在上面,凭借他身高的优势观察学员有没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帮助解决。这个工作他做过很多次,是个熟手了。可今天实在奇怪,他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关注铺洒到整个教室,视线总是不自觉落在后面那道身影上。
小天鹅看起来傻得可爱,上个厨艺课还拿个本子记笔记,手都写得飞起了。第一课都是学的招牌菜,铁锅炖大鹅,秘制酱料是精髓,但是很多学员学习的时候都只是把配料和步骤记在脑子里,只记个大概,不像小天鹅,严阵以待,像上课一样记公式一样,一点也不容错,就是不知道在厨房里上课小天鹅还能不能像在教室里上课一样游刃有余。
后面有学员有问题举手叫助教老师,裴野收回视线,快步走过去:“来了!”
解决完学员的问题,裴野从后面绕到左不言身后,左不言拿着笔记一步一步操作,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
裴野出声:“再加点水,水有点少。”
听见裴野的声音,左不言如同找到救兵,脸上喜色明显:“裴野你来看看,这个酱料里面还有个什么我没有写到,我刚刚没听清楚。”
看他小模样焦急得不行,额头上都冒汗了,裴野忍不住掏出纸巾给他擦擦汗,劝慰他:“你别急,有不懂的问我就是了,我给你看看。”
经过裴野的指导,左不言的笔记终于完善了,他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要是没把配方记清楚,他回家能被强迫症逼死。
后期裴野帮助完其他学员就绕到左不言的身边,帮他掌掌眼。这么一通下来,下课的时候,左不言的铁锅炖大鹅也有惊无险出锅了。
在一个新的领域取得一点点成就都比考了七百分还让他开心,在他自己不自觉的时候,他和裴野说话嘴角都快翘上天了,整个人喜滋滋的,让裴野真想尝尝他做出来的东西是不是甜的。这么甜的一个人,煮的东西按理说也是甜的。
做出来的成品学员都可以带走,左不言把自己的装进保鲜盒,他把保鲜盒抱在怀里,看着裴野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耳尖薄红。
裴野挑挑眉毛:“小天鹅,我当了你一上午的小老师,你不给我尝尝你做的?”
左不言赶忙把保鲜盒往外递:“裴老师,尝!”
裴野手里捏着一双筷子,跃跃欲试:“那我就不客气了?”
左不言的视线一直跟着裴野的筷子走,进鹅肉进了嘴,他的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从薄唇里透露出什么不好的话。
裴野看他这么紧张都不好意思逗他了,直接竖了一个大拇指:“好吃!九十九分,少给一分,怕你骄傲。”
“真的假的,你就是安慰我。”很少被人这么赤诚直白夸奖,左不言只能脸红收场。
一块肉送到左不言的嘴边。
“不信就自己尝尝,难道我还骗你不成?你辛苦了一上午,自己的劳动成果自己也要尝尝。”
左不言红着脸张嘴,细嚼慢咽,眼里有光:“还真的好吃,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自己做的。”
裴野取下他的帽子:“这才第一天,你当然觉得神奇,等你以后每周都来学一道菜就不觉得稀奇了。”
左不言抿着嘴角甜笑,取下围裙叠好,下次来上课还要穿。
裴野伸手:“你给我吧,我每次下完课都要给我洗围裙,把你的一起洗了。”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顺手的事,你带回家也麻烦。”
左不言笑着给他道谢,又被裴野揉乱头发。
“我说过,不想听你说谢谢,这么客气当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