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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不言接过花,声音瓮瓮的,喊了一声:“妈妈。”
李舒展颜一笑,很自然的挽住他胳膊:“走吧,上车,我们先去吃饭。”
左不言乖乖的跟着李舒上车,两人坐在后排,谢慷在前面扮演兢兢业业的司机角色。
“谢叔叔。”
谢慷回头一笑,眼神从左不言的身上扫过:“这身羽绒服不错,够长,保暖。下次可以买些浅色的,你穿很好看。”
左不言腼腆笑:“好的,谢叔叔。”
李舒的长相和心态都很少女,笑起来天真烂漫,她有很多话和自己这个十七年没有见过面的儿子说,但最重要的还是这件事。
“小乖啊,贴贴妈妈,妈妈拍个照片~”
李舒挨着左不言,举着手机找角度,找到左不言脸都笑僵了她突然把手机给左不言:“小乖,你来拍吧,我在你后面,显脸小。”
左不言没有异议,乖乖拿着手机,等把脑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李舒找完美角度,然后听她的指令按快门。
咔嚓咔嚓,左不言最后已经面无表情了才得到李舒‘够了’的回答。
拍好照李舒就在和左不言传授如何P出自然又绝美的照片,左不言听得云里雾里,还被李舒抓着检验教学成果。
不知不觉,时间就在照片上过去了,等谢慷招呼两人下车的时候,李舒一噘嘴:“啊,我明明有很多话想和不言说的,结果一拍照就全忘了。”
谢慷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走到后座打开车门,绅士的照顾左不言和李舒下车。
“时间还这么多,你着什么急,你们娘俩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说话呢。”
左不言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谢慷发言完,他就又想哭了,难不成地域变化还会影响泪腺的重新发育?
李舒一下子开心了,左手挽着谢慷,右手挽着左不言,朝着火锅店去了,嘴里念叨着什么,左不言仔细一听,发现她在嘟囔待会儿要点什么菜。
一想到可以和这么温暖可爱的妈妈生活很久很久,他就觉得以前经历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或许这就是血脉亲情吧。
但是左不言没有想到,如此坚固的血脉亲情会因为一顿火锅而发生动摇。
李舒点菜的时候颇有挥斥方遒的意味,很豪迈,很大气。 一向绅士的谢慷却破了功,李舒点什么,他就说不吃,李舒泫然若泣看着左不言:“小乖,你吃吗?妈妈有点想吃这道菜。”
左不言根本受不了亲妈的眼泪攻击,只会点头答应,吃 ,点,都可以。
就这样,单身一人的谢慷没有人权,被李舒和左不言的联盟剥夺了发言权,反正二比一,怎么反对都没有用。
谢慷很理解左不言不舍得拒绝李舒的心态,但是他还是好言相劝:“不言啊,待会儿要是吃不完,你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的。”
李舒捂着左不言的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左不言沉浸在妈妈的温暖关怀里,无法自拔,根本听不进谢慷的话。
就这样,李舒放纵的点了一桌菜,然后全一锅煮了。
吃到最后,谢慷放下筷子,脸上带笑看着左不言消化碗里的母爱。
左不言总觉得他脸上的笑带点看好戏的意味。
看着李舒还在一个劲从锅里往他碗里捞,左不言挪挪碗:“妈妈,我吃不下了。”
李舒摸了摸他的肚子:“还没有鼓起来,妈妈相信你还可以吃。”
就这样,和火锅顽强作战左不言听到了李舒如下发言:
“这是你点的,所以应该你解决。”
“妈妈相信你是一个有肚量的好孩子。”
“节约是中华美德,光盘让我们光荣。”
于是,左不言在李舒的忽悠下吃完了锅里剩下的菜,放下筷子的时候差点吐出来。谢慷挑挑眉看看他,没了平日里的儒雅,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少年:“不言啊,下次还听不听你谢叔叔的话了?谢叔叔还会害你吗?”
李舒自知理亏,没有出声呛谢慷。
左不言脑海里的小人流着宽面条眼泪,血泪教训,谢叔叔比妈妈靠谱。
谢慷看着两母子靠着沙发椅背的可怜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从包里拿出来一板健胃消食片扔过去:“好啦,坐着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没那么难受了我们再出去走走消食。”
本来以为来了一个可以管住李舒的人,结果两人一起更加嚣张了,无奈。
李舒动作熟练掰了健胃消食片喂给左不言,笑得愧疚,但莫名的,左不言看着她二哈一般的笑容,觉得她下次还敢。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妈妈,自己宠,下次他选择和谢叔叔站在一边。
吃完饭,三人去了家具城,让左不言自己选择放在卧室的家具,谢慷全程负责给意见和挑选,开始李舒还兴致勃勃的,走了半小时之后她就坚持不住了,说自己要去休息一会儿,谢慷带着左不言继续逛。
等所有东西都买好了之后,左不言后知后觉担心起来:“谢叔叔,我妈妈呢?”
谢慷拍拍他肩膀:“别担心,她好着呢。”
在谢慷的带领下,左不言找到了在沙发区睡得昏天黑地的李舒,身上还搭着一床小毯子。谢慷很熟练的抱起李舒,示意左不言跟上。
这个时候,左不言深刻认识到,或许,也许,大概,可能,他的妈妈,是真的不太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