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渊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第一。
    他本来也是奔着比赛，而非赛季榜来的——
    看似一样，其实有很大的不同。
    最大的区别在于：
    如果不是为了比赛，而是单纯为了冲击赛季榜，林渊绝对不会拿《凉凉》去打榜。
    ……
    很快，排练室到了。
    音乐总监胡亚鹏看到林渊，快步走了过来：“兰陵王老师您来了……”
    嗯？
    不知道为什么，林渊感觉胡亚鹏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和上次不太一样。
    更热情了些？
    不在意这种事情，林渊点头道：“你好。”
    “您好。”
    胡亚鹏笑了笑，竟然伸出手，想跟林渊握一握。
    林渊没拒绝。
    握手结束之后，胡亚鹏表情严肃道：“我是想问问您，确定今天这首歌要自弹自唱吗？”
    “不是有乐队配合么？”
    林渊只是打算自己弹钢琴，但吉他贝斯鼓之类，还是需要乐队配合的，不然太单调了，现场的效果很吃亏的。
    “我是说，不用我们乐队的钢琴老师么……”
    林渊认真道：“我自己来。”
    胡亚鹏犹豫了一下，斟酌道：“那咱们得练练配合，主要是，这个钢琴吧，如果您的水平……抱歉我不是质疑您的钢琴水平，关键还是效果做得起来……”
    胡亚鹏这话说的结结巴巴。
    “明白。”
    林渊懂对方的意思，也大概明白对方犹犹豫豫的原因了。
    他这是怕自己觉得，自己的钢琴技术被看轻了。
    歌手自己弹钢琴？
    当然可以！
    但前提是，歌手的钢琴水平，不要给自己的演唱拉胯！
    如果自己只是普通水平的话，却偏偏想要炫一炫自己的琴技，那歌手自己弹钢琴不但不加分——
    反而会减分！
    不懂专业的观众可能听不出来歌手的弹奏水平。
    但那些评审耳朵毒的很，绝对听得出来林渊的钢琴水平！
    四个评委就更不用说了！
    而这部分人群，手中可是掌握了总票数的一半！
    “行。”
    胡亚鹏见林渊理解，就轻松了：“您先弹一下，还是咱们直接开始练？”
    林渊道：“我试一下，然后直接开始。”
    曲子已经发到胡亚鹏这里了，乐队这边肯定是提前排练过，熟悉度上不会有问题。
    “好，乐队准备。”
    胡亚鹏打了个响指，然后退到一边。
    他的身旁，出现一个长发的中年男人，小声嘀咕道：“别乱来啊……”
    胡亚鹏苦笑：“试试看呗，比一般人强就行，有乐队带着呢。”
    他已经知道了林渊的真实身份，小曲爹懂钢琴太正常了，可具体弹的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反正肯定不如自己身边这个长发男。
    嗯，这个中年长发男叫朱天奇，是一名职业钢琴家，同时也是乐队的钢琴师。
    作为乐队的钢琴师，合作过的歌手当然是非常多的。
    这些合作中，朱天奇遇到过太多歌手想要自己弹钢琴的情况了。
    只能说，绝大多数歌手钢琴水平都一般。
    他们在自己演唱会自娱自乐的玩玩还好，反正歌迷也不懂。
    就算歌迷感觉一般，也不会对自家偶像太苛刻，说不定还会夸一句：
    “我们家那谁真有才华，还会弹钢琴呢。”
    但如果遇到一群懂钢琴的人，歌手还硬要秀的话，那场面其实是蛮尴尬的。
    偏偏《蒙面歌王》的舞台上，不缺少懂钢琴的人！
    这样的情况下，兰陵王还想自己玩，要么就是对自己的水平极为自信，要么就是太想秀了，以至于小觑了现场观众的鉴赏水平……
    朱天奇偏向于后者，所以表情多少有些复杂。
    你是觉得，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嗯。
    乐队钢琴师向来很讨厌歌手这么干，偏偏很多歌手就爱这么干。
    这叫没有金刚钻，硬揽瓷器活。
    事实上，乐队其他人也是颇为无奈，显然对这种情况也见的多了。
    “叮。”
    林渊不知道乐队这群人的想法——
    就算知道也不会觉得不对，因为乐坛确实有这种现象。
    歌手钢琴水平不够还硬要秀的话，他要是乐队钢琴师，他也不高兴。
    你这不是拖后腿，给我们乐队增加难度吗？
    你要水平太差，我们带不动怎么办？
    不过林渊不一样！
    系统赋予的职业钢琴技术摆在那呢！
    手按在了钢琴上，林渊先尝试了一小段乐章的演奏，甚至还小小的即兴了一下——
    有了职业级钢琴水平后，林渊也有自己私下的练习，算是小有进步。
    手感来了之后，他直接开始了歌曲的演奏。
    修长的手指，在黑白色的琴键上跳舞，如同一曲美妙的华尔兹。
    如水的音符，自他的指间流泻而出。
    旁边的人，已经开始傻眼了。
    咚。
    林渊忽然停下了演奏，转头看向乐队那边：“吉他？怎么没进？”
    “抱歉！”
    吉他手连忙道：“我走神了，兰陵王老师，我们再来一次……”
    走神？
    不存在的。
    是被惊到了。
    林渊刚刚那一手弹奏，根本就不是一般人的水平！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乐队这边还以为是朱天奇坐那儿亲自弹的呢。
    可问题在于……
    朱天奇是职业钢琴师的水平啊！
    兰陵王……
    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音乐总监胡亚鹏表情错愕。
    回过神之后，他耸了耸肩，尽量隐藏自己的情绪：“看来咱们不用担心了。”
    这个小曲爹，太强了！
    唱歌有专业歌手的水准也就算了；弹钢琴竟然也有职业钢琴师的水准！
    今天这期有乐子了……
    旁边的朱天奇愣愣的点了点头……
    他的心情是凌乱的。
    啥呀？
    这个兰陵王真的是歌手吗？
    明明是一个歌手，竟然拥有跟自己差不多的钢琴水平！？
    朱天奇很确定：
    在他合作过的所有歌手中，这个兰陵王的钢琴，绝对是水平最高的歌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