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茴。
    “哦。”丛莱点头，目光重新移到湖面上，继续发呆。
    程盈轻轻咬了一下唇，忽然开口问：“学长，我能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丛莱皱眉看过去：“冒昧就别问了。”
    程盈：“……”
    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下过面子，手紧紧捏着书本，暗自深呼吸了一下，才勉强笑着说：“是我打扰了，学长再见。”
    “嗯。”丛莱的声音依旧懒洋洋。
    程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转过头，说：“啊，学长，我刚看到了贝茴茴同学。”
    丛莱“唰”地转过头去：“贝茴茴？在哪儿？！”
    那姑娘可让他一顿好找！上午都过去大半时间了，他还没找着人！
    看着丛莱颇有些急切的样子，程盈死死压住心底升起的不爽，声音依然温柔大方：“在校学生会办公室。我刚刚想问的问题就是关于她的。”
    丛莱这次爽快多了：“你问。”
    程盈：“……”
    心里不爽的情绪更浓重了。
    但是这个问题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想知道，搞得她昨晚都没睡好。
    “学长你和贝茴茴是在谈恋爱吗？”
    听到程盈的话，丛莱一脸莫名其妙，他身子往后，靠在石凳上，本想说他和贝茴茴谈不谈恋爱关她什么事，顾及到她可能认识贝茴茴，万一是个亲友团可不好办，于是换了个答案：“还没谈。”
    “还没”的意思就是，他喜欢贝茴茴，想要追贝茴茴做女朋友。
    虽然昨天在课堂上，程盈已经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但是听丛莱亲口承认，她还是难受极了。
    她高中一入学就关注到丛莱了，他们同一所高中，都是北城第一中学，她读高一，他读高三，只是那时候他成绩算不上好，她虽然每次看到他都移不开眼睛，但是她一个尖子生也不可能去接近一个在老师眼里要么上课睡觉要么逃课打架的差生，他连大学都不一定考得上。
    谁也想不到丛莱会擦着分数线上了北城大学。
    北城一中老师们的眼镜大概摔碎得捡都捡不起来。
    从那以后，程盈就希望能跟丛莱再读同一所学校，她到时候再告诉他，她喜欢他，她关注他很久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告白，她计划中的男朋友就和别人一起出现在教室里，这个别人还是她最讨厌的贝茴茴。
    程盈不甘心。
    她上前几步，走到丛莱面前，说：“学长，我喜欢你。我从高中就喜欢你，喜欢了快四年了！”
    语气很坚定，眼神也很坚定，她殷切看着丛莱，想从他眼中看到对自己这份喜欢的动容。
    丛莱眉头一挑，眼神深邃，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他淡声说：“我喜欢贝茴茴。”
    “我，我知道。”程盈紧张地抱紧了怀里的书本，“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谁都有追求所爱的权利，不是吗？”
    丛莱“啧”了一声。
    如果贝茴茴在场，一定会觉得，来了来了，丛莱学长招牌的耐心欠费“啧”。
    果然，丛莱站起身，双手一抱，说：“你确定这是公平竞争而不是挖墙脚？”
    程盈一愣，急急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不了解我，我……”
    丛莱打断她：“没必要。了解之后呢，你是人民币吗？”
    程盈：“啊？”
    “人人都得喜欢你？”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女同学，直觉上最想送给她的就是这句话。
    再说了，人民币他也不见得喜欢。钱和分数一样，够用就好。
    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赚的钱够不够刷贝茴茴进度条的分数，花钱有时候管用有时候不管用，但他还是觉得得赚钱，他头一次觉得卡里有存款，可以有备无患。
    贝茴茴进度条的分数也是多多益善的，如果能累计到第二天那就更好了。
    行吧，他在做什么美梦，现在100分都刷不够。
    因为丛莱的直接，程盈的脸色彻底挂不住了，她还想说点什么，就看到丛莱目光盯着她背后，眼睛危险地一眯。
    然后他大踏步越过程盈，快步往前走。
    程盈转头，就看到图书馆旁边大道上，贝茴茴和戚景正站在路边，今天的天气特别好，暖融融的阳光透过树荫照在两人身上，仿佛都折射出了光晕。
    她看到戚景爽朗地笑着，伸手好像是要摸贝茴茴的头。
    男生俊朗，女生俊俏，画面看起来很唯美。
    可惜在明风湖这边的两个人看起来完全感受不到这份美好。
    并且有一个人动作很快地打破了这个画面。
    程盈看着丛莱从她身边飞快越过，走上明风湖边的台阶，走到图书馆旁边大道上，再快步走近贝茴茴和戚景，她看到他一把将戚景的手抓住，然后说了一句话。
    她听不清。
    但是看着站在丛莱和戚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