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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去吧。”
“可他们不认识你啊!”
“去了不就认识了?”
赛玲娜无奈推脱,说她要问问组局的人还能不能加人了。程鸣依旧克制而耐心,晃了晃手机说:“是在鹭鹭酒家吧?”
“你怎么会……”
车来了。程鸣把赛玲娜塞进车里,自己自顾自坐到一旁。赛玲娜心中别扭,全程无话。到了饭馆,一众同学早就等着了,大家一看他们俩一起来的,起哄了起来。组局的女孩是赛玲娜并不熟悉的朋友,尖叫着说原来程鸣托她攒的局就是来撒狗粮的!
赛玲娜看着程鸣熟稔地和每个人打招呼,表现得体又亲切。她坐在众人中,被羡慕的言语夸赞着。每个人都说他们这一对这么多年了,异地都没能分开,真叫人羡慕。有人还问程鸣什么时候结婚,程鸣看了一眼赛玲娜,幸福地笑着说:“快了。”
赛玲娜坐在众人中,如陷进了泥潭。头顶是觥筹交错的吆喝和欢笑。她想起在来的车上,程鸣没有埋怨她把自己拉黑,只是说他这次回国就不打算走了。想到这,她意识到她是真掉进泥潭了。
王晓菁这几日都在刻意回避着罗锐恒。罗锐恒也没找过她。关于标书的邮件往来中规中矩,她甚至有两天难得清闲的时候。可是今天他们得一起出发去北京,碰面是难免的了。
高铁从虹桥站驶出时,王晓菁和罗瑞恒坐在不同车厢里,一个在商务座,一个在一等座。
窗外,村镇、稻田、公路飞速而过。王晓菁从洗手间出来,走到了车厢交接处。她看风景变成了嶙峋高山,就知道进入鲁原省地界了。也巧,振华在北京,罗申在上海,江海船舶就在两者之间。山上几座风车缓慢地转动着,让她想起先前江海船舶的视频。
车厢的自动门开了。有人走了出来。
“在看什么?”
王晓菁一转身,罗锐恒就在她身后。她又转了回去,背对着他,点了点窗户说,江海船舶也有风车,是海上风车。
“……看视频的时候觉得既壮观又浪漫。”王晓菁说,“ 为了这个厂他们投入太多了,如果破产实在太可惜了。”
“他们是为了省电费自己弄的风车发电。”罗锐恒说,“这就是个生意,没你想的那么浪漫。”
窗外的风景还在变。在呼啸而过的一扇车窗上,王晓菁依然背对着罗锐恒。他们的关系似乎又恢复成了严谨的上下级。在另一扇车窗上,陈浩然起身,向前方车厢走去。两个小时后,他们都将抵达北京。
罗锐恒照例有应酬。王晓菁独自出了酒店觅食,刚走过一个胡同口,就被人一把拽了进去。她背抵着墙,撞得生疼。
“又跟踪我们啊?”王晓菁嘲讽道,“这次想撞死我吗?”
陈浩然翻下了兜帽,说:“你想听实话吗?跟我走!”说着他就放开了王晓菁,走出了胡同。
王晓菁犹疑了一下。陈浩然回头望了她一眼,她从他被兜帽遮住的黑洞洞的面孔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她迅速在手机上摆弄了两下。如果遇到危险,紧急求助功能会把她的位置发给紧急联系人——罗锐恒。
设置好这些,王晓菁跟上了陈浩然的步伐。到了如家门口,陈浩然给了她一张门卡让她先上去。房间在三层,王晓菁打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楼不高。她心中安稳了一点。
陈浩然进来了。他和王晓菁各自站在对角线的一头。气氛有点僵持,王晓菁问能不能倒点热水。捧着水杯,两人才面对面坐到了一起。
陈浩然说:“我回去想了很久,我决定说实话。王晓菁,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爸爸。你知道吗?我这几年没睡过一天好觉,嘉华项目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我知道死了人,我也知道你爸被打了,但我绝对不知道他去世了。”
王晓菁知道他说的是哪个事件。当她和何多、张小美飞快奔向工厂大门时,大人们已经动起手来了。第一个倒下的是王河山。王晓菁看到何全在护着王河山,还看到何多的母亲齐金华在拉架。可是齐金华拉架时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脑袋磕到了停车桩上,当时就过去了。后来新闻上说嘉华改革死了人,指的就是齐金华。她的新闻难以找到了,她的死也就无人记得了。
陈浩然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打你爸?咨询公司对信源需要保密的,你看报告上只说了是‘资深员工’提供的数据,我们绝不可能泄露他的身份。”
王晓菁有一种有火发不出的憋屈感。
在曲折悠长的记忆尽头,是一晚王河山与老友对酌的情景。几杯“洋河”下肚,对厂里的不满和牢骚也喝出来了。王河山说老厂长走后,人心就散了。老友说厂都快成别人的了。王河山说没人在乎技术和质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