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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谢也不是成心来谢,只是为了完成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任务而已。
李老头关了门又一瘸一拐地杵着拐杖回了屋子里,李老太太叹息道:“那老头姓连,屋子里虽然也是只剩下两口,但情况比咱家可坏太多了。”
邵庚正觉得那瘦老头浑身都写着奇怪,但可惜他身处人界灵力无效,不好随意探查,便只能耐着性子听老太太慢慢道来。
“他那老妻总是神志不清,还是浑身瘫痪,已经病了十年了,他家里除了他也没个顶梁柱。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了,平时也是能帮则帮。他白天要出去挑柴,我们便去帮他家里看着他那老妻,要是突然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还能帮忙处理。你们是没有看见哟,那老太太真是瘦得吓人,唉,也是可怜,躺在炕上就像卧了具骨头!有一回下雨天我家这口子不在,我一个人去了他们家。那时外头下着雨,时不时还有闪电,我心里本来就有些怵,结果一打开她门就看见她一双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嗨,她本来身上也动不了,只有双眼珠子能动,可把我吓坏了。那天她难得地精神好,愣是把我瞪了好半天了才和往常一样闭上眼休息。”
邵玉好奇地问:“他们家没有孩子吗?”
“他们家生育艰辛,晚年才得了一个儿子。那孩子咱们好些时候都没见到了。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和老李头猜,八成那小子是嫌老连夫妇麻烦难伺候,撇了他们不知道哪儿逍遥自在去了。唉,真是个白眼狼没良心的,还好咱们家孩子都懂事,咱们也不给他们添乱。”老太太抚着胸口庆幸地说道。
李老头对邻居家的显然心情更加复杂,他捶了下腰低声道:“连元禄也有自己的难处。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呀你,不要妄议别人的家事。”
李老太叉腰任性地说:“关着屋门我们悄悄说我们自己的能怎么啦!”
李老头无奈:“行了行了,这么大把年纪了,别让邵姑娘邵公子见了笑话。”
老两口一举一动都可见亲昵,邵庚看看老太太又看看邵玉,莫名觉得两人有种可爱的相似,他嘴角勾起笑意:“时辰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二老歇息了。”
说了老些话确实也累了,老两口面露倦色地道了声安便相互搀扶着回了屋子休息去了。
许是没了灵力加持,他的精神要比往日松懈许多,他竟一本正经地望着二老的背影感慨:“我曾听人说,成亲就像搭伙过日子,再热烈的爱情,再亲密的亲情最后都会被一点点消磨掉。他们这样厮守到白头的倒是难得。”
邵玉也难得配合地点了头,没说些煞风景的话噎他。
然而这回她没去噎他,他却自嘲了起来:“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呢。”
邵玉一手托腮有些茫然地眨眼。
“不过那连家的老人确实有古怪。他身上有很重的阴气,按理来说应是被厉鬼缠身已久,但他精神矍铄,步伐稳健,嗓音比中年人都浑厚,不像是被吸了生气身体亏空的。”他话题一转,还是说出了方才萦绕于心的疑点。
邵玉小心翼翼地拨动了下火盆,顺口猜测:“那就是他吸了厉鬼的阴气咯。”
“小心!”火盆里的“滋”的一声弹出些火星溅到了她白嫩的手背上,邵庚忙捉过她的手来又吹又揉,“疼不疼?”
被吓了一跳不说,手上还有像被拔掉了鱼鳞一样的刺痛,邵玉泪眼汪汪地哽声:“特别疼。”
邵庚戳着她的额头斥道:“叫你顽皮。”
***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老两口便起来忙活了。
厨房里敲敲剁剁,农家小院又升起袅袅炊烟,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呈上了餐桌。
汤汁鲜美,皮薄馅足。某人没有尝到实在是憾事一桩。
老人家劳作惯了,多年来都是公鸡还没打鸣便已经在忙碌了。
等邵玉悠悠地醒来,老人家已经又在忙活午膳的事儿了。
“小姑娘终于醒啦,我们用早膳时你还在睡。现在饿了没,要不要用些柿饼垫吧垫吧肚子?”李老头和蔼地关切道。
邵玉毫不客气地点头,李老头觉得这姑娘贵气又娇憨,十分亲和可爱,笑眯眯地数了三个柿饼给她。
结果这货三两下就吃光了,还吮了吮指间的糖霜,眼巴巴地又盯着李老头。
没想到这个富家小姑娘的吃相比他那个好吃懒做的兄弟还要粗鲁,李老头看得暗暗咋舌,又递给了她两个。
她两口就吃完了,砸吧砸吧嘴还想要。
邵庚在一旁看得颇觉丢人:“我这妹妹贪嘴,让老人家见笑了。”
李老头连忙笑说不打紧,这才没继续给她投喂。
邵玉不满地瞪邵庚:“为什么吃早饭不叫我?”
“诶,小姑娘可别怪你兄长,早上的时候我见他在你门前敲了好一阵的门你都没醒,我们才自己吃了。”
正是如此。邵庚无辜地点头。
用过午膳后一行人也收拾好了,向夫妻俩告了别准备前往京城,李老头说了句稍等,回屋子里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