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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敦杨端起茶杯看着寒渺:“等你出嫁那日,我和弛儿会来送亲。”
“好。”寒渺露出笑颜。
萧弛听到“出嫁”二字黯然垂下了目光,淡淡地看着面前茶水中漂浮的茶叶,道:“若是嫁过去不顺心,想开点。”
他也听到过不少有关卢攸的传闻,恐卢攸并非寒渺的良人,但这桩亲事必须要成。
“嗯。”寒渺认真地应了一声。
没聊多久,萧家二人便起身道别,回府去了。
离寒渺出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两位儿时伙伴,闺中密友,窦云舒和沈若琴,相约着来看寒渺。
时值春夏之交,沚兰轩里一树树垂丝海棠正开得热闹。
三人围坐在海棠花下的石桌旁,吃着糕点,饮着清茶,闲聊起近日的趣闻来。
聊了一会,窦云舒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念及对面的寒渺又犹豫了,捻起一片枣泥卷送到嘴边。
寒渺瞧见了,笑道:“云舒,有话就直说,不要把自己憋坏了。”
沈若琴也附和道:“就是啊,你也不是那种能藏住事的人。”
窦云舒把枣泥卷放下,看了看二人,轻声道:“前日,我大哥从光州回来,说他碰到卢大公子了。
“卢公子是去那里找人的……找一个姑娘。”
沈若琴听了,不禁悄悄看了看寒渺。
她和窦云舒都知道寒渺要嫁的人就是肃国公家的大公子,且他们的吉日马上就要到了,可此时卢大公子居然还远在外地寻找别的女子。
而寒渺却全然不在意,只淡淡笑了一下:“他自找他的,无妨。”
迎亲当日,他会赶回来的。她愿意相信他一次。
沈、窦二人着意看了看她,见她脸上并无烦忧之色,也便没再多言。
转眼,到了大婚之日。
离吉时还差不到一个时辰了,却仍不见卢攸的踪影,卢维瑨气得连声骂他不肖子。
卢攸临行之前保证过一定按时赶回来成亲,卢维瑨当时见儿子信誓旦旦,便相信了他,可眼下看来是做不到了,赶忙同自己亲弟弟卢维恭商议。
卢维恭说只有先让卢攸的兄弟代为迎亲。
可卢攸的庶弟卢伋才只有七岁,太小,而且是庶出,不合适,便决定由三叔家的嫡堂弟卢佼去。
正要让卢佼换上喜服,忽听得水仞来报:“大公子回来了,就在去寒家的路上,让小的把喜服给他送去!”
新婚
卢维瑨听了大松一口气:“快!快把喜服给他送去!让迎亲的人赶紧出发!”
一声令下,迎亲队伍便吹吹打打,鼓乐喧天,浩浩荡荡往昭义侯府而去。
卢攸在离寒府不到二里地的一处客栈里换了大红吉服,骑上青骢骏马,掩去赶路后的疲惫,意气风发地来到了寒家大门口。
昭义侯寒缜本以为卢攸因不满这桩婚事,才故意临时去了外地好让寒家难堪,见他迟迟不到,便要打发人去知会卢维瑨,意欲将婚期延后,先向卢家讨个说法,被寒渺劝住了。
寒渺此时已严妆盛服,只等着卢攸来接她出门。
吉时愈来愈近了,她面上静如止水,心里却禁不住有点乱。
上次在浮云阁卢攸答应过她婚事照旧,因此她选择相信他。
可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了。
房内鸦雀无声,星萝等众丫鬟嬷嬷都陪着寒渺凝神听着屋外的动静。
不一刻,只听得府外传来一阵喜乐声响,渐渐地,锣鼓声越来越近了。
“新姑爷到了!新姑爷到了!”翡儿如风一般地奔了进来,喜笑颜开地禀道。
屋内顿时一派喜气洋洋。
寒渺望着菱花宝镜中的自己,眼里滑过轻盈的笑意。
自己没有看错人。
即便无情可言,至少他还重诺。
后院热闹,前院更加热闹。寒家一众亲戚把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题目“刁难”新郎官。
还好卢攸见多识广,不管文的武的统统不在话下,顺利过关斩将来到二门前。
天尧国浩京本地习俗,凡姑娘出嫁时,必要在同族亲戚中寻一两个男童子立在二门外,为难一下新郎官,俗称“拦轿门”。
寒渺已没有嫡亲的弟弟,便让伯父的两个八岁的孪生小儿子寒璘和寒珣来当拦轿童子。
寒璘是哥哥,寒珣是弟弟,但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若衣着相同时外人根本分辨不出,有时甚至连他们父母兄长都认不出谁大谁小。
今日他两人便要考一考从未见过面的卢攸。
站在左边的寒珣仰头望着卢攸稚声稚气得开口:“你猜猜看,我们两个谁是哥哥,谁是弟弟。猜不对不准进门。”
卢攸半蹲着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看着眼前这两个打扮得一模一样的小娃娃,半晌,不由得往身旁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