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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姜雪卿脸颊不争气的发烫,且还是头一回被美色所诱惑,她赶紧撇过头,干咳一声,让自己忍住把人压下的念头,“嗯,你去回去歇息吧,明日还得早起呢。”
“不碍事,等你睡着后,我再走。”
时野完全不配合她,目光依旧灼热万分,盯得她心脏怦怦跳。
“那便一起就寝吧。”
这般盯着,她不被热死才怪,如何能睡个安稳觉。
姜雪卿往床榻内挪了挪身子,腾出大半张床位,接而又摸出一块铜板,往窗台火烛一挥,灭了烛火。
漆黑的房间,彼此的呼吸声无线放大,姜雪卿只感到床榻一沉,自己被带入一个炙热的怀中,脑袋被摁在他的心口处,时野声线沙哑,“睡吧。”
难得姜雪卿也会又矜持时刻,她趴在时野的怀中,不敢乱动,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声,渐渐放下防备,合上眸子,呼吸渐渐均匀。
黑夜之中,时野眉眼柔和,给二人盖上同一张被子,合衣共枕。
另一边。
裴长浩名下其中一处院子。
“把她送回房间,没我的吩咐,不得踏出院子半步。”
裴长浩把腿软的舒盼儿交给丫鬟阿菊,又喊来两名身强体壮的家丁,“你二人守在院子外,不得让人靠近半步。”
吩咐完,裴长浩脸色黑沉回到书房,褪下黑色外袍,白色的里衣染了好几道血痕,他蹙紧眉头,把黏着肉的里衣褪下,后背完全展露六道红色鞭痕。
贴身小厮送来上好金疮药,小心翼翼地给小侯爷包扎,“侯爷下手也未免太狠了,这是要把您往死里揍啊,要不是夫人,您这伤....”
“闭嘴。”
裴长浩忍痛,闷哼一声,“明日给我备厚礼一份,我亲自去国公府请罪。”
两家关系,可不能因此搞僵了。
“是,小侯爷。”
贴身小厮上好药包扎后,取来一件干净的衣衫,给裴长浩换上,便收拾干净后,掩门离开。
裴长浩手里紧紧捏着一枚玉佩,指腹摩擦起玉佩的纹理,想起舒盼儿的所作所为,眉头蹙得更深,她怎会变得如此?
就快要磨干净他最后一丝情分了。
他垂下眸子,紧紧盯着玉佩,想起在小乡野九死一生,分不清黑夜白天时,是一双温柔的手,把他从黑暗淤泥里拖出来,才有了现在的他。
【舒盼儿,别让我再失望了。】
被裴长浩念着的人,此刻正在房间大发雷霆,丫鬟阿菊跪在地面,右边脸颊挨了一个巴掌印,不敢吭一声。
“你可给我记住了,要是我失势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起她在首饰铺子收到的气,还有侯爷不分黑红皂白,就把她给捆了,不就是嫌弃她出生卑微,配不上小侯爷吗?
她偏偏就要缠着小侯爷,搞得他裴侯府,鸡犬不宁!
不然,她心中这口气,要如何咽的下。
“是,夫人,奴婢一定会尽全力助夫人一臂之力的。”
丫鬟阿菊跪趴在地面上,忠诚地开口。
“起来吧。”
“多谢夫人。”
丫鬟阿菊起身,伺候舒盼儿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边开口道,“夫人,现在小侯爷发火了,外边又有家丁守着不让您出门,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是明面上的软禁啊。
“等我哄他几日,等他气消了,便能出去了。”
舒盼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那是,夫人可是小侯爷的心头肉,自然舍不得您被困在这一方天地,迟早当家主母的位置,会双手捧在夫人面前。”
丫鬟阿菊讨好道。
“不好了,不好了,厨房着火了。”
院子里忽然有人大声嚷嚷,守在舒盼儿房门的大汗,也被支走去救火,舒盼儿也听见了动静,吩咐道,“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夫人。”
丫鬟阿菊走了出去,很久也没见她回来,舒盼儿左眉忽然挑的很凶,心口很慌,像是有什么事发生一样,她起身正要往房门外走去。
砰的一声——
房门被人从外边踹开,闯入两名蒙面黑衣人,舒盼儿正要大声呼救,呼救声还没发出,就被其中一名黑衣人踹倒在地面,嘴巴被塞入抹布。
也不知道这两名黑衣人,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全身发麻,疼痛难耐,明明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
“今晚算是给你一个教训,敢得罪贵人,下次,你这条小命也别想要。”
黑衣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做事不留痕迹,把塞入舒盼儿的抹布取走,临走前,还不忘把门给掩上,不留一丝痕迹,就算舒盼儿说有贼人闯入,也无人会信她说辞。
舒盼儿周身疼痛只增不减,她费力地爬上床榻,大口大口喘气。
差点,差一点,她就要死在这两名黑衣人的手中刀下。
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
这会,丫鬟阿菊回来了,“夫人,外边只是虚惊一场,刚起的火苗子,被扑灭了,祸及不到咱们这边,您的额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舒盼儿张了张口,发现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只能发出啊啊啊啊的声音。
着实把丫鬟阿菊吓得一跳,“怎么办才好,小侯爷大晚上的就离开了院子,也不知道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