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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来找他们的麻烦。
出奇的和谐中,安珀也终于得知了另外两位的名字,炼金术士金和魔法师学徒舍尔,都是第一次孤身出远门,就倒霉地碰上了这种事。
金还特地带了一本魔域通行指南,但早就是十几年前的老版本了,那时候的魔域可不要通行证这种东西。
到了男孩儿的家门口,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新的受害者已经出现,而且他没有三位灵法修炼者这样的好脾气,已经把场面搅了个稀烂。
那是个怒容满面的骑士,覆盖全身的银白锁子甲,手持反光到亮眼重剑,散乱着漆黑的头发,狼狈且英勇地站在破烂的房子面前。
房门已经被劈成了木柴,放眼望去一片狼藉,从地上的碎酒瓶和乱丢的衣物,不难看出不久前还有谁在里面花天酒地,但现在只有一个和男孩儿一样干瘦的男人瑟瑟发抖地抱住了门框。
他的腿正汩汩地向外流血,懊悔与凶恶交杂在那张脸上,想活命又想上来咬下血淋淋的一口。
“不——”
男孩儿尚未成熟的嗓音叫得尖细,看到门前血迹的时候,他顿时慌得忘了身后的威胁,拔腿就冲向门口的男人,却被暴怒中的骑士一把揪起。
骑士对着他劈头盖脸:“把偷的东西还给我!别逼我剁了你们的手。”
“不不不,还有一张!求你别杀我们!”
男孩儿赶忙保证,一把鼻涕一把泪就要下来,逼得骑士不耐地将他推出。
他踉踉跄跄地甫一站定,就从门框缝隙里掏出了最后一张皱巴巴的通行证,却不是送到骑士手里,而是忙不迭地送到了黑袍牧师的面前。
递出手去的时候他还有些微微的愣怔,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做,却好像有个命令刻入了他的行为。
但在安珀略带新奇地伸手去拿之前,骑士已经将剑尖直指三人,这个鼻孔看人的家伙以命令的口吻道:“报出你们的身份。”
就算只剩下一块面包也能分成四成,半饥半饱不至于让人失了风度,通行证可不行。
金这次站在了安珀的一边,他丝毫不虚地回问道:“你又是谁?”
脆皮何苦为难脆皮,再说傻乎乎的小牧师和魔法师学徒一看就很好骗,只有这些靠蛮力的家伙才是最难搞的。
骑士冷笑,“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名讳,放下通行证,你们也不必去送死。”
为了表示蔑视,他甚至草率地放下了剑,刀刃像是切豆腐一样深深刺入坚实的地面数寸,不难想象如果是砍在人脑袋上是个什么情景。
但放肆的命令言行还未落下,骑士的手里就骤然抓了空。
猝然的惊愕不防,那存土地不知何时已经被挪走,连着他的剑一起从眼前消失,空间魔法带来的的危险反馈来自身后。
“看这里!笨猪!”
舍尔费力地扛起了他笨重的剑,想朝着骑士的后脑勺来一下,但他动作太慢了,被反应过来的骑士轻轻松松提起来扔在了一旁。
很可惜的是,抡在骑士后脑勺上的一击虽迟但到。
“梆——”
看着背对自己的魁梧身躯缓缓瘫晕在地,安珀若无其事地将长木杖背回了身后,颇为无辜地转了转手上的戒指,而假装在念咒的金冷漠地看着一切发生。
就连错愕的男孩儿和他哥哥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这几个灵法修炼者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黑巫师的房子里有很多这种制作简单的木杖,但她带走的这根无疑是敲人最疼的,只是最好别问安珀是怎么知道的,千万别问。
跨过昏迷的骑士,三人极其默契地没有提通行证的问题,反客为主地进了屋子。
“很好,很好,非常好,我们还是只有一张通行证。”
简单搜寻后,金有些憔悴地坐在了地上,他今天的运动量已经有些超标了,一想到正在面临的问题更是头疼,这可比解决炼金阵法之类的难多了。
相比之下,另外两人却像是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嘿!”舍尔在屋后大叫起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安珀头也没抬,不走心地问了一声:“通行证吗?”
她正忙着翻出点金币来填充口袋,不然今夜她可能就得露宿街头,只是这个屋子里也穷的可怜。
金都懒得回一句话,更丝毫没有起来走两步的打算。
他已经看过了,后院除了好几个大木桶外,只有成堆的垃圾,能养好几窝老鼠的那种。
在原地叹了口气,金从衣服的最内口袋小心取出了一枚菱棱镜子,还是毫无回应的状态,不抱期望地简单擦拭后他又难过地塞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这个屋子里不可能再有通行证了,每一份通行证都有特定领主的授权,上面的魔力标识非常好辨认,一个神识过去就知道你来自哪位领主的土地,必要的时候还能作为搜查工具。
但事情又似乎有些不太对,听到舍尔来自后院的声音,缩在门口的那对兄弟表情顿时变得惊恐起来。
“不不不!求你们——”
他们想说些什么,却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舍尔已经兴奋地跑进了屋内,费力地推着一个半人高的木桶到光线下。
“看呐!”他不由分说地拉着两人趴到了桶边,一把掀开上面的盖子,不无兴奋地指着里面的生物叫道:“是一只精灵,我们发现了一只精灵!”
在光线的刺激下,精灵皱了皱好看的眉,皎白透光的面容有了略微的血色回暖。
这是个比任何珠宝都要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