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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恶婆婆只想养老 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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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者只能任人欺辱,这是千百年传下来的铁律,本来小柳树村的江氏族人都已经麻木了,但近期日子好过之后,一颗希望的种子已经悄然种下,又经江亭长之手催生发芽。
    村里人前所未有的团结一致。江婉已经在前面给他们趟了条路出来了,怎能不紧紧跟着,谁又不想日子越过越好呢?
    此时江婉正在府城为怎样销售红薯粉心焦力瘁,全然不知道村里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无心插柳,只想着人多力量大,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发家致富的做法,将自己与江氏一族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低估了古代宗族的作用和力量。
    江婉和李延宗到达江陵府城已经两天了,他们拿了红薯粉一家一家店铺上门推销,却完全小瞧了店家们敝帚自珍、固步自封的程度。
    这个时候做生意,绝不是脑袋一拍,凭一腔孤勇就能上的,每家做吃食的字号都有自己叫得出的拿手招牌,甚至不少自祖上传下来,已经好几代人受益了,轻易无人更改。
    尽管江婉的红薯粉拿上门去,也有好几个人表示欣赏,但却拒不接受让红薯粉上自家水牌。偶有答应试试的,也全然是一副不上心的样子,与江婉的期待大相径庭。
    江婉对红薯粉上市之后的反应十分有信心,但目前就是缺少一个展示的平台。
    沿着府城最繁华的食街,江婉从东走到西,李延宗从西向东,母子两人重逢于望江楼下相互摇头,表示全都一无所获。
    “就只有这里了。”母子俩齐齐将目光投向望江楼。
    来府城的路上,李延宗还斗志昂扬,现在经过两天的打击,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小公鸡,有些蔫头耷脑的。
    看向望江楼的目光有些躲闪。
    毕竟他只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几个月的时间里从村里到镇上,从镇上到县城,现在又来到府城,扑面而来的新世界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望江楼高耸入云、富贵逼人的气势让他本能的畏惧,令这些天不断的被拒绝锻炼出来的胆气又生生的消散了,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往娘的身后靠了靠。
    不过他的胆怯只持续了一刹那,很快又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昂首阔步的走在江婉的前面。
    李延宗的举动自然没能逃过江婉的眼。她落在后面裂开嘴无声的笑笑。
    “今天的推销到此为止,咱俩先进望江楼去吃点东西。”
    一口吃不成胖子,小树苗也不可能一日长成参天大树。短短的时间内,李延宗能成长得如此之快,江婉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时候他俩都已经疲惫至极,去找人谈生意,自然也拿不出最好的状态,还不如轻轻松松的去探探底,整理清楚自己的思路。
    况且江婉将望江楼留在最后,本也是存了让李延宗积累经验的意思。
    “娘?”李延宗本是满心忐忑,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现在听江婉这么说自然欣喜。
    “不急不急,望江楼的菜色不错,既然来了就好好品尝品尝。”江婉拍了拍李延宗日益宽厚的后背,很是欣慰。
    李延宗已经束起头发,穿一身蓝色细棉布衣服,显得十分干净利落,常年劳作练就的精壮身材有力而不臃肿,仍然稍显黝黑的皮肤并不损颜值,反倒令人看着有种踏实的憨厚感,给人极亲和的感觉,与人交谈有着天然的优势。
    想想几个月前还是邋遢的庄稼汉子,如今却也成了朝气蓬勃、风度翩翩的年轻人,这都是自己一手改造的成果,江婉特别有成就感。
    “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咱们不差那点儿……”一个钱字还没说完,江婉突然转身就冲旁边扑过去,“抓贼!”
    第222章 当官不为民做主
    李延宗正与江婉说话,全副心神都在他娘的身上。
    此时江婉一动,他的身子也已经动了,正好截住从江婉手里滑脱的那个贼,一双有力的大手如铁钳一般牢牢的抓住了小偷的手臂,连同他手上那个绸缎面料的精致荷包一起,当场人赃俱获。
    两人就站在望江楼的门口,正是晚饭饭点的时候,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江婉吼那一声‘抓贼’时,就有不少人望了过来,见到李延宗正紧抓住一个人的手,那人手里还拿着一个与他的衣着打扮极不相衬的荷包,一下都明白过来。
    这是抓住贼了!
    但唯独前面被人扒了荷包的失主却完全没有知觉,还欲迈步向前,江婉急得上前喊他,“喂,你丢了荷包!”
    自从上回在临江县,李延睿着了一个小乞丐的道丢失了钱袋,江婉就对大虞朝的社会治安失去了信心,每回出门在外都十分小心谨慎。
    但凡见到人目光躲闪,举止怪异的都要仔细打量一下。
    刚才正与李延宗说话呢,眼角的余光就瞄见这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别人的身后,果不其然下一瞬就将爪子伸向了人家腰间的钱袋。
    本来这事儿也是事不关己,但令人深恶痛绝的小偷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作案,她还是没忍住想提个醒。
    回头就见李延宗已经将人抓住,那小偷拼命的挣扎着,江婉忙上前一把将荷包抢过来,示意李延宗放手。
    生怕那贼狗急跳墙。
    抓贼是官府的事,如今大环境的治安不行,普通人做好人好事的前提是能保全自己。
    失去锢桎的小贼像泥鳅一样立即滑入人群,飞快的跑了,丢了荷包的失主也终于反应过来。
    只是等他一回头,眉心痣清晰的印入眼帘。
    “陆大人?”江婉惊呼出声。
    哪怕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但陆学政那独特的眉心痣依然让江婉觉得很有辨识度,一下就将人认了出来。
    “嘿嘿,真是巧了!上次咱们也在望江楼碰见的,我就是临江县岁试考卷误判的学子的娘亲。”
    江婉想说有缘来着,但又觉得这个词过于轻浮了。
    “看看您的荷包,少没少什么东西?”
    本来帮人抢回荷包这事,江婉并没打算邀功的,但对象是陆学政那可就不一样了啊,她忙巴巴的将荷包给送到陆学政的面前。
    陆子集摸了把腰间,扑了一个空,再看江婉手里,果然是自己的荷包。
    此时周围全都是对刚才那个贼的讨伐之声,他也终于回过味来。敢情刚才自己跟朋友谈论得太过投入,让贼给盯上了。
    不过他倒没有直接去接江婉递过来的荷包,而是看着江婉蹙眉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一般,“你是那个……那个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那个……”
    江婉:??
    她有说过这样的话吗?不过在这里说红薯的估计也就只有她了,可为什么她留给陆大人的印象就是这个!
    “临江县的,我记起来了!”好在陆学政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虽然这句话江婉先前就说过了,但显然陆学政表达的意思不一样,人家这会儿是真的想起她是谁了。
    “正是正是,大人也来吃饭?不如一起?”其实江婉已经看到陆学政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了,有点眼力见的都该知道让路,但江婉没路可让啊。
    李延睿已经从书院退学了,现在还等着名师教授呢。
    按照江婉前世的认知,李延睿这事闹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应该找上级主管单位,正是这位学政大人告状的,但到底大虞朝的各种制度都不够完善,出了事当真告无可告的,因为大部分时间苦主可能连上级主管单位的领导都见不到。
    不然洪教谕也不至于如此有恃无恐!
    江婉来府城时就存了找陆学政的心思,只是一时还没顾得上而已。好不容易在望江楼再碰面,况且还有帮他夺回钱包的人情在,今天就是把老脸豁出去,也一定要缠上人家了。
    陆子集对临江县的那对母子其实印象很深刻,光当初在望江楼偷听到的那番言论后来就令他琢磨了很久,更何况事后,衍之还跟他好好讨论了一番母亲对孩子教育的重要性,着重拿着这位母亲打比。
    刚才乍一见,不怪他没将江婉认出来,实在是她的变化太大了。
    “好,一起一起。”
    江婉将李延宗拉过来给介绍了一下,然后一行四人直接进了望江楼里。
    她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必须让陆学政给李延睿介绍一位名师。
    而此时临江县洪家,洪教谕也正在跟他的夫人谈李家,谈李延睿。
    只不过气氛绝对比不上望江楼里的和谐就是了。
    “你那个兄弟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死就死在外面,别再想拖我下水,总之这件事是你们姐弟谋划的,与我无关。”
    洪教谕提到钱通,眉头就皱得能夹死苍蝇。
    十拿九稳的事都能被他弄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弟弟去死不管?洪松泉,我跟你说,要是这回我弟弟有什么好歹,你做过的那些恶心事儿我一字不漏的都给人说出去!”
    洪夫人也不是吃素的,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能将自己的家管得死死的。她知道钱通想要人财两得是不可能了,只求他这个唯一的弟弟、钱家的香火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当初给他办婚帖的时候我也没拖你下水,只说庚帖是我偷拿的,那你将庚帖给我,我去换人回来,钱通的事往后再不麻烦你。”
    洪夫人一招恩威并施让洪松泉无话可说。
    他知道自己这个老婆有多疯,当真惹急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当即也软和了。
    “我没说再不管他,到底他是你的弟弟,也是恩师唯一的儿子。只是你得替我想想,替咱们的将来想想。”
    “我在临江县都熬了这么多年了,眼看着就要熬出头,有他这么给我找麻烦的吗?都跟你说了李家的事别掺和,那家人就算有钱也只是个土财主的命了,为什么你们的眼光就不能放长远一些?”
    可你当初给庚帖办婚帖的时候不一样很痛快?不过这话洪夫人只能在心里腹诽,面上还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是啊,就快熬出头了!
    一直盼着自己丈夫步步高升,这么多年都快要放弃了,但现在看到江婉一个村妇都过得比她强,压抑在心底的欲望已经喷薄而出,再也止不住了。
    第223章 最后的一丝体面都没保住
    江亭长提出换人的地点就在柳镇镇公署,对自己唯一的弟弟,洪夫人十分上心,接到消息的当天就从县城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到达的时候已经夕阳晚照了。
    下了马车冷着一张脸,端好了架子进的公署,只见里面左右都是江氏族人,江亭长端坐在关公画像前神情肃穆。
    洪夫人也不想节外生枝,二话没说,直接递上了江婉的庚帖。
    “换人。”不过态度也不算恭敬,毕竟江亭长在她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乡下老头。
    屋里没人在乎洪夫人的态度,目光齐齐落到那份庚帖上。
    到底是不是江婉的生辰八字,在场的谁都不辨真伪,但庚帖上前任族长的签名令江亭长十分熟悉,那是他爹的笔迹。
    他爹没读过什么书,字写得歪歪扭扭的,被人仿写不大容易,这字足以证明庚帖是真的无疑了。
    验过真伪,江亭长才朝左右挥了挥手,随即像一滩软泥的钱通被人左右挟持着过来。
    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看不出人样的钱通,一见到自己的姐姐哭得像月子里的娃儿。
    “姐姐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我好痛……都是这些人打的,你别放过他们,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闭嘴!”
    看着这样的弟弟,洪夫人既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瞪了瞪眼:“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哼,留你一条狗命已算仁厚,你要怎么不放过我们?倒是放马过来呀!”江氏的年轻后生们对被人欺负上门这事儿,本就愤恨不已,心里的火气还没消完呢!
    只是江亭长发的话,他们要以大局为重不得不放手,哪里经得住钱通的挑衅?
    ‘狗命’这两个字落到洪夫人的耳中却是分外刺耳。
    钱通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她自己能教训,却没有外人置喙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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