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也没反驳，听见对面又传来一句话。
    “让她有空多回来吧。”
    谢怀青眉梢一扬。
    听到这句话，他难得语气严肃了些，“这该由她自己决定，我不会干扰。”
    谢怀青知道，他开口，相臻一定会同意，但是他不想。
    等挂掉电话，谢怀青重新走进餐厅，叶京年才又不经意地把腿放下来。
    谢怀青见状，顺手抽过两张纸把椅子擦干净了。
    叶京年头也不抬：“谁啊？”
    谢怀青在看菜单，“岳父。”
    “······”叶京年说，“那你还挺行。”
    “嗯。”谢怀青对吃的没什么具体的想法，按照他和叶京年平时的喜好随便点了几个菜就完事了。
    叶京年这一盘打完，问：“你岳父同意了？”
    “算是吧。”谢怀青放下手中的笔，把纸笔递过去给服务员，“结婚是一件大事，得尽早准备起来。”
    “我在她家楼上买了一套房。”谢怀青喝口茶，气定神闲的，“也比较方便。”
    “房产证写她的名字。”谢怀青抿抿唇，“这样够吗？”
    叶京年睨了谢怀青一眼，“不够。”
    “那再买两套？”
    “你还得把自己送给她。”
    “确实。”谢怀青对着手机屏幕，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自己的脸，“这色相不能白费了。”
    叶京年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突然就想结婚了。”
    “也不是突然。”谢怀青的眸色深了点，“就是觉得，可以提上日程。”
    他的过往里，并不喜欢亲密关系。
    谢怀青以前也从未这么爱过一个人，这么这么想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所以他想把最好的，他所拥有的所有东西都给她。
    他的小朋友吃了很多苦。
    所以别的女孩子有的东西，她要有；她们没有的，她也要有。
    “这才算物质守恒。”谢怀青喃喃了一声。
    叶京年笑。
    他一笑起来，眉眼的桀骜就淡了些，有一种肆意而骄傲的野性，“高中知识还记得呢？我还以为你满脑子只有相臻了。”
    “那也不是。”
    “嗯？”
    “这不还有你吗？”
    “······滚。”
    相臻和齐岚听的谈话差不多接近尾声了。
    她说，齐岚听和相泽君是不一样的。
    虽然她不理解，但是好歹没再说什么了。
    相臻说完最后几句之后，站起身，拎起了自己的包。
    齐岚听叫住她。
    “相臻，我那时候也有苦衷。”齐岚听看着相臻，脸上依然是冷静的表情，眼眶却有点薄红，不过相臻站得远，也看不见，“我不否认给你带来了伤害，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相臻觉得她和齐岚听还挺像的。
    在不熟的人面前，都会尽量维持一种平衡。
    但是多可笑，一对母女，不太熟。
    “我希望，这一次谈话之后，我们不会再见面，这是最后一次。”相臻慢慢地掀起眼皮，缓慢地说完了这句话，随后又晃了晃手机，“我会删掉联系方式，如果你不愿意被删，也可以由你来删。”
    “要做到这样吗？”齐岚听的表情终于有一丝裂痕。
    “分道扬镳，是最好的结局了。”相臻看着齐岚听，“我如果结婚，婚礼是不会请您的。您就当从今天开始，没这个女儿好了。”
    “······”
    齐岚听注视着相臻头也不回的背影，眉心重重地一跳，直到相臻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那扇门将她们两个彻底隔绝——
    她一直平稳的表情才崩溃。
    齐岚听现在没有办法维持这种平衡，所谓品茶的步骤也一忘皆空，她大口喝着茶水，姿势一如既往的优雅，只是神态怎么看怎么狼狈——
    没由来的，齐岚听想起顾梦圆之前问的话。
    “您不后悔吗？”
    后悔？
    不。
    后悔，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无用的东西。
    更何况，她跟这个女儿并不熟。
    而她从不为做过的决定后悔。
    掌心又泛起一片红热。
    齐岚听毫无察觉。
    在临走的前一晚，相臻和大学的好友一起聚了一下。
    在南州的都来了，骆小池还带着自己的男朋友，叫戴维特，是一个华裔，长得挺文质彬彬的，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英国绅士的气息。
    相臻和女朋友们玩耍，很难得的是，谢怀青和戴维特居然也能交流。
    哦，她忘了。
    谢怀青以前就是在戴维特的家乡读的书，口音都极为相似。
    英式口音，说英文的腔调性感又禁欲，有一种让人想要扒掉他的衣服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