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时候出的门。
    相臻下意识要去找他，可是他说，希望她能留下来。
    她相信他会来接她。
    所以她留下来了。
    她听见齐岚听在和相泽君吵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心力衰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缠着她呢？
    她小的时候，很懂事，学会不求。
    不求爸妈能够陪着自己，能活下去就行了。
    为什么她都这么懂事了，他们还要不开心，还要缠着她闹呢？
    为什么当年可以把她当作累赘，现在又要说是为她好呢？
    相臻不明白。
    “你们别吵了。”她有点疲惫，从大门口往回走，站在齐岚听和相泽君的面前。
    “别吵了。”
    齐岚听的情绪并不好。
    她尖叫着，突然把矛头转向了相臻，“都是你的错！你要像小圆一样听话，就没这么多事——”
    “小圆听话是有爸妈教！”
    相臻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
    她完全感知不到周围的人，不能、也不想再去理解他们的心情了。
    她只想把懂事了这么多年的标签摘掉。
    她也想为自己活一回。
    齐岚听脸上终于维持不住表情了，她瞪大眼睛，有点不可思议，“你在怪我？”
    以往相臻是会跟她吵架，但是不会当面吵。
    虽然他们见面的机会都不多。
    相臻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们觉得这是为我好，可是为什么不能听一听我的声音呢？我喜欢他，我在和他谈恋爱，还不到结婚的程度，为什么只是谈个恋爱你们就要上纲上线呢？”
    可能是因为太过生气，所以她现在居然能平静下来讲道理。
    “你们两个的爱情以失败告终，不代表全世界人的爱情都以失败告终。是，我和谢怀青确实都缺乏一些童年的关爱，你们说的没错。”
    相臻感到前所未有的冷静，原来谢怀青当时，也是这样的心情，“可我们毕竟不是你们。”
    “我今年二十三了，已经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我十三的时候你们不管我，不怕我出事，怎么我都二十三了，居然开始担心我了？”
    相泽君跟相臻早就吵过一次，现在听到这些话，表情也还算挂得住，站在旁边不吱声。
    齐岚听是真的第一次当面看相臻跟她生气。
    她被惊得呆在原地，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话。
    “我的户口已经移出去了。”相臻有点疲惫，轻声说，“也就是说，我结婚不需要你们的同意。”
    “爸爸，妈妈。我很久没这么叫你们了。小的时候，我很希望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得到你们的祝福。”
    相臻说，后来，她的生日没有人记得，她中考高考，也有人忘记，她人生中很重大的时刻，好像他们都不在她身边。
    她说，所以，往后结婚，其实她也可以一个人的。
    她说，她只是想光明正大地给谢怀青一个名分。
    她说，他是很好很好的人，希望他们给他一个机会，至少不要带着误会去看他。
    相臻转身要走。
    她忍着眼泪，手伸过去衣架上，把外套取下来，围巾被缠绕在衣架上，她用了点力去扯。
    “相臻！”齐岚听骤然叫住她，“所有的男人都不可靠，你还不懂吗？我那是为你好——”
    “你认识他几年，你又懂他多少？妈妈给你介绍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
    “你那个同学贺姿也说——”
    “我喜欢了他十年。”
    相臻打断了齐岚听的话。
    她皱皱眉。
    前段时间她心脏不太舒服，估计是加班熬夜太久了，身体出现问题了。
    过年这几天被谢怀青养起来，身体反倒舒服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不舒畅。
    只是现在，她过于疲累了。
    “那我们就一件一件说吧。”
    相臻放下手中挂在衣架上的围巾，转过身，直视着齐岚听。
    “我第一次喜欢他，是在十二岁的时候。那时候我和他的弟弟上课打闹，被叫了家长。你要跟别人结婚，所以在跟我爸闹离婚。我不敢打电话给你们俩，是他给我解了围。”
    “他帮我收了书包，下楼梯提醒我注意，让他弟给我道歉，还送我回家。”
    “后来我常在学校里遇见他。他人很好，品学兼优，深受老师同学的喜欢。我以为他不会记得我，但是他在我因为来例假而上学迟到的时候，给我放了水，没记我的名字。”
    “你们成功离婚了，那段时间我不开心，他安慰了我。他每天要给他弟准备早餐，还给我带了牛奶。”
    “他妈妈去世那段时间，他过得很不好。因为出了车祸，还患了ptsd。可是他依旧对我很好，我闹着要去医院看他弟，他还送我回家了。”
    “后来他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