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努力之后，确实更进步了些。
    “没事。”相臻生硬地说了一句。
    她家里的事情，并不想说给别人听。
    谢昀也不介意她这态度，翘了翘腿，把脚踩在相臻的椅子下沿，手伸了过去，“来一起看呗。”
    相臻反应慢了半拍，等惊觉时候，卷子已经被谢昀抢走了。
    他拿着她的卷子，本来想跟上陈明辉讲题的速度，结果突然发现这是个物理卷子。
    “啊？陈明辉教物理了？”谢昀一惊，下意识地问相臻。
    陈明辉注意相臻和谢昀已久。
    教室里的味道，很显然有人带了东西来吃，本来就让陈明辉不高兴了。大家上课的状态又都不太好，问问题也没人应，让陈明辉更烦。
    结果相臻和谢昀，不知道在干嘛，一上课就在吵吵闹闹的。
    他拿着卷子走过去，“相臻，第三题怎么解？”
    相臻应声站起来。
    她看着桌上的物理卷子，也不知道能怎么说。
    第三题是一道很简单的图形题。
    对于相臻的水平而言，是完全能做出来的。
    陈明辉站在讲桌边，手撑着桌子，想给相臻一个台阶下，“来，你把题目念一遍。”
    “······”相臻盯着物理题，突然不知道怎么说。
    “真的要念吗？”她问。
    “你念。”
    “······”
    她念不出口。
    陈明辉皱着眉凑过去看了眼，这不看还好，一看气得半死。
    “你拿着物理题上数学课啊？这么喜欢物理啊？”
    他的眼神又瞥到桌脚的书上，“还物理书？”
    全班同学瞬间惊醒，大家都疯狂笑了起来。
    相臻站着，成为了全班人的焦点。
    她什么话也没说，没有讷讷，没有惭愧，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了无生气了一样。
    陈明辉看她状态完全不对，也没再多说她什么，从讲台上拿了一份新的卷子给相臻看。
    谢昀看相臻有卷子，也赶紧举手：“老师，我也没有。”
    同学又开始笑。
    陈明辉无奈，又拿了一张给谢昀。
    后面的课大家都醒了，只有相臻一个人，始终又呆又木，感觉整个人的灵魂被抽走了似的。
    放学时候，相臻也没怎么收拾书包，转头往外走。
    “相臻，你去干嘛啊？”谢昀看她人跑了，赶紧叫她，“今天我们扫地，你别跑啊。”
    “······”相臻回头看了谢昀一眼，表情很平静，“我们下周才扫。今天是25号，你记错了。”
    相臻跑到小花园里坐着。
    这个小花园在这个时间点很少有人会来。
    因为这里连接着初中部和高中部，初中部的学生放学后不会跑到这里来，高中部的学生这个点还在食堂吃饭。
    相臻就是觉得，教室里太闷了，透不过气，想出来喘口气。
    她一直习惯于一个人生活。
    以前齐岚听不陪她，她可以给她找借口，是不想见相泽君；现在她却找不到任何借口了。
    相臻那时候，也只有十二岁。
    她也想要妈妈陪。
    相臻坐到小花园的台阶上，抱着自己的腿，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就是单纯的难受。
    很不舒服。
    有几滴眼泪不知怎么的，从脸上往下掉。
    恍惚间，她听见了有人在打电话。
    怕被人家看到，她下意识往里移动了一下，往外面看过去。
    少年的黑发稍微乱了一点，单手抱一个篮球，肩上背着一个书包，从高中部过来，拿着个手机在打电话。
    “你篮球在我这。”
    “那我明天给你。”
    “晚上？晚上不行，我要去训练。”
    “嗯。”
    “现在在初中部，去接谢昀。”
    “行，挂了。”
    他挂掉电话的的动作很流畅。
    相臻看着那个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少年慢慢慢慢走过来，呼吸都一滞。
    他一定会看见她的。
    那她要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呢？
    她下意识地抹了一把眼泪，想要把泪痕擦掉。
    “相臻同学？”谢怀青先发现了她，把手机塞到裤兜里，往前几步，看向她，“都放学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走近。
    可能是视力太好，他看清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谢怀青弯下腰，把篮球放到一边。
    他从书包里找了包用了一半的纸巾，抽了一张递给相臻，把那包纸巾放在她身侧。
    “怎么啦？不开心吗？还是谢昀欺负你了？”
    相臻忍住哭腔：“你怎么在这。”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