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就起来了。
    虽然依旧迷迷糊糊的，曾碧的身体却已经在行动了：“我现在真的看见甲方就头大。他说咱们‘乐屿’就派一个新人给他，非常质疑我的能力，又说我是女的肯定精力不够之类的，给我整的都快吐了。”
    相臻回应了她一句：“就是那个茶叶商吗？”
    曾碧点点头：“对，就那个合纵茶叶。简直了。说要走古风路线，ok。我设计是用浅色的官帽木椅，配长方体的古式吊灯，屏风后面是透光的。方案都出来了，他突然要我把灯设计得华丽一点，最好是水晶灯。”
    “我就跟他说水晶灯风格不搭，他说没关系。后面我出稿，他又跟我说水晶灯有问题。叫我换一个华丽而不失富贵，古风而不失优雅的水晶灯。
    曾碧疯狂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感觉快气晕了，猛地站起身冲去茶水间装水。
    大家说是去茶水间装水，但大多是去那里充电的。
    毕竟，整个公司上下，最静谧舒适的地方就是茶水间了。
    方佐看着冲出去的曾碧，感叹了一句：“她那个是真的麻烦，生理心理上双重打击。”
    他们最怕遇到这种蛇精病甲方。
    相臻叹口气，点开方佐要的文件，结果不小心手滑点到了叉叉，所有文件全部退出，只留下电脑桌面。
    电脑上陡然出现一个性感而撩人的男人。
    穿着一件浴袍，对着镜子拍照。
    从脸蛋到表情到身材，都绝佳得让人流口水。
    “······”
    “你这壁纸，还挺别致？”
    方佐看了一眼电脑桌面。
    照片上的男人很撩人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桌面那么多的文件夹，愣是没一个挡住他的脸和身体的，全都放在四周。
    相臻吸了一下鼻子，故作镇定，“哦，网上找的男明星。”
    方佐皱起眉，凑近了仔细打量一下：“哪个男明星啊？还挺帅的。”
    相臻眨眨眼：“就一糊糊男明星，真人也不长这样。”
    真人是要更好看的。
    “你还追星？”方佐扶了一下眼镜，他是真没想过相臻也追星。
    相臻面不改色：“嗯，最近挺喜欢他的。”
    ······
    一连加了好几天的班，才终于挨到了周六。
    周五相臻好好睡了一觉，保证皮肤状态。
    他俩约着去一家商业中心的川菜馆。
    那家店最近挺火爆的。
    临时有个文件要用，相臻又回了一趟乐屿。
    两个人就约好直接在川菜馆见面。
    谢怀青停了车以后坐电梯往楼上走。
    他的指尖把玩着车钥匙，低着头靠在电梯后。
    等上了一楼，“叮咚”一声，门开了，进进出出一些人。
    谢怀青凑巧地看见好久不见的齐司。
    又很凑巧地，电梯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谢怀青慢悠悠扫过一眼，阖上眼睛不再看她。
    齐司却在见到谢怀青的瞬间，扬起了嘲讽的笑。
    “好久不见啊。”
    谢怀青没有理她的意思。
    “你也不喜欢谢允生，我也不喜欢谢允生，我们本来就是一条路上的人，你为什么总是要阻挠我呢？”
    “小云的事情也是，你总是不让他见我——”
    谢怀青慢慢吞吞收起自己的车钥匙，看着电梯往上爬。
    寂静中，齐司还在继续，完全不介意他冷漠的态度。
    她好像硬气起来，也有点慌不择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地激他：
    “谢怀青，你是聪明人，你要知道你那个家庭情况，虽然是有钱，但是谁会把正经姑娘嫁给你啊？嫁过去是要免费多带一个儿子呢，还是要分家产呢？”
    大概是知道谢怀青是因为她上次差点和相臻动手而生气，齐司又说：“你那个家庭情况，那小女生顶多是跟你玩玩罢了——”
    “所以，我们可以合作。各取所需不好吗？”
    谢怀青舔了舔嘴角，半侧着头，看向齐司。
    她依旧是穿得很贵妇，眼睛红了些，脸色并不好，透过厚重的妆容也能看得出她的气色很差。
    现在在他面前也不装了，知道没有用，还来讲道理了？
    莫名的，看着齐司的样子，谢怀青就想起好多年前。
    那时候他妈妈刚出事，齐司就拎着家当进了谢家的门。
    齐司这人唯利是图，可是她对谢昀，好像又有点那么真。
    谢怀青还记得当时他站在二楼，看着一楼的齐司抱着谢昀哭。
    她说，要让谢昀过上好日子。
    是，她是让谢昀过上好日子了。
    可是谢怀青的妈妈每一天活得都很煎熬。
    齐司说的对，他确实讨厌谢允生。
    谢允生恨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