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几年前一样的无框眼镜，笑得一脸慈爱。
    当年她带相臻她们，相臻一直是她最欣赏的学生。
    聪明，有灵气。只是有一段时间似乎有些懈怠，成绩下滑了一些。后来又爬上来了。
    察觉到办公室里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相臻不偏不倚直视着吴晚佳。
    “我现在是在做建筑设计。”
    有同学接话：“哦，建筑设计啊，那很好啊。”
    相臻慢慢瞧过去，是个高中时期和她并不算太熟的隔壁班女同学。
    但她人挺好的，一向会接话，有她在的场子都不会冷。
    相臻周围的同学也开始聊天，有几个客套地和相臻聊了几句。
    “我们同学现在应该都发展得不错。”
    “黄玉他们几个去考研了，不知道能不能上岸。”
    “李敏和她男朋友一起出国进修了。”
    “哦······”
    “那个谁，贺姿呢？我今天好像还听到她的名字了？”吴晚佳当年也只是语文老师，更不是班主任，也不太清楚班级里的暗流涌动，只是下意识地提到了贺姿。
    周围几个人的目光落在了相臻身上，似有若无的。
    相臻倒是大大方方站在那里，像是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花瓶。
    那个女同学出来打哈哈：“听说她一边考研，一边应聘了林氏集团的秘书。”
    “啊，林氏，那前途大好啊。”
    相臻看着那壶热水“咔哒”一声跳开，已经彻底煮沸。
    视线没了观察的地方，只能转移了方向。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男一女探头探脑地问了句：
    “你好，我们是新城电视台的记者，这些器材可以在这里借放一下吗？”
    说话的是个男人，紧接着一个女人跟了进来。
    两个人形容亲密，似是一对小情侣打情骂俏，男人的手还碰上了女人的腰。
    相臻皱皱眉。
    那女人是韩莎莎。
    相臻忘了，韩莎莎也是新城电视台的，这次派她来也正常。
    大大方方地对上韩莎莎不友善的眼，相臻跟吴晚佳打了声招呼说去看教室就出去了。
    出了办公室之后就很燥热。
    走在走廊里，微微有风拂过，也是极热的风，带着躁意。
    “相臻。”
    她闻声回头，韩莎莎站在她背后。
    已经将近六点，走廊里的吊灯早就打开。
    每年都有仔细粉刷的墙面看上去干净整洁。
    韩莎莎站在吊灯下，浅白的光照在她的脸上。
    相臻没打算主动开口，就只是站在那边盯了韩莎莎几秒，发现她没有说话的意思，耸耸肩膀转过身就要走。
    “你站住！”
    相臻动作没有停，像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韩莎莎气急败坏地往前走，一边说着：“你站住！我话都没说完你就要走——”
    相臻慢悠悠转过头，对上韩莎莎有些急切的眸子，气定神闲地：“那你说话啊。你又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要说话。”
    她这逻辑绕得韩莎莎有点晕，但韩莎莎没有要跟她纠缠这个的意思，“你还是回工作室吧。之前的事情就算是我跟你道歉了。王迪很希望你回去······”
    相臻扬了扬眉稍，她就说，韩莎莎今天怎么态度这么奇怪，原来是有求于她。
    相臻微微抿唇，不语。
    韩莎莎有点生气，又有点拉不下面子的小傲娇：“我都这么跟你说了，你怎么还生气呢？我都道歉了啊！”
    相臻微微抬了抬眼皮，慢条斯理地：“有些事情，不是你道歉，就完事的。”
    韩莎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相臻没有打算和她掰扯。
    “还有，我已经签了乐屿，不可能再回去了。”
    她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韩莎莎在她背后尖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贺姿的事情。我要是去你工作的地方抖出去，我看你以后怎么做人——”
    相臻的脚步微顿。
    她今天实在心情打不起劲来，没工夫跟她瞎废话。
    “都2022年了，怎么还有人觉得，受害者有罪啊？”
    相臻慢悠悠掏出手机，按亮了手机屏幕，就着走廊的浅淡灯光看着什么，随后找到了一张图片，轻飘飘地放在韩莎莎眼前。
    她真不是故意的。
    但刚才因为无聊就捏着手机，结果多按了几次听筒键，手机自动拍照，不小心把韩莎莎和那男人两个人拍进去了。
    相臻：“我好像记得你和王迪还没分手？”
    “我没有保存别人黑料的习惯，但是你要是惹到我，我可以保证这张你脚踏两条船的照片，第二天就会在你们电视台各个部门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