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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长明看到崔幼怡在右边的位置上坐下来后才走到左边的桌子,坐下。
文修先将之前整理的政论要点递给崔长明, 然后开始逐一分析, 过程中再进行补充,以及以后面对这样类似的问题时他归纳的一些要点。
至于其他功夫都是靠课后努力, 比如如何理解,怎样去记忆等等。
而算术方面经过这三天的练习, 崔长明至少懂得怎样缩短计算时间,虽然错题没有得到改善但至少速度稍微有进步。在他稍微有些自得的时候, 文修表示这才是刚刚开始, 他这只能全是计算初入门, 要通过算术这道坎还需要学会解题,崔长明一听顿时蔫了, 只能乖乖的提笔计算,提高速度的同时试着增加正确率, 也幸亏现在的进度下他还没办法触碰算术题,要不然有的头疼了。
文修心想,不过也快了。
至于崔幼怡,早在先生教导自家兄长的时候就有些耐不住, 放下手里用来装模作样的书后, 她趁着先生分不了神给自己时, 开始偷偷打量起这间书房。
书房宽敞通风,周围半点装饰也无,除了书还是书,但是仅是从三面藏书来看,先生是真的很喜欢看书,因为从就近的身后的书墙上大多数书都有翻动的痕迹,有些书已经出现毛边,还有些更是泛黄卷边了。
她又不满足于四处打量,趁着两人无暇顾及她的时候偷偷起身,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走到前边,那里摆放着先生的书桌,身后也是先生常看的书,她有些好奇。
眼睛看着一整墙的书还有些应接不暇,她慢慢看过去,起初还算正常,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天文地质应有尽有,但是等看向位于书墙正中间的书名后,她傻眼了。
上面赫然写着:《残暴公主的俏驸马》、《驸马修行一百零一式》、《公主殿下酷帅狂霸拽》
什,什么东西?
崔幼怡又往高的地方看,脖子都酸了也没舍得把眼移开,这一看瞳孔地震。
《叔嫂文学之嫂嫂再爱我一次》、《病秧子沙场争霸进行时》
天呐!这都是些什么啊!
娘嘞,这些都是话本啊,书名还如此不正经,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摆放在先生的书房。
!!!
崔幼怡心下巨震,微酸的脖子一点一点地转动到还在教书的先生身上,红唇微张,眼神从难以置信到不可置信再到木然。
相貌儒雅高华的先生即使平易近人的与学生坐在一处,循循善诱着,也自有一番气度,如巍巍高山,如滔滔涌起的海浪,永远沉稳有度,暗藏力量。虽然有张气人的嘴,但每每从这张嘴里说出的话又蕴含深意,她还是很愿意听他的话的。
可是!在她心目中如此形象的先生竟然还有这么不正经的一面,事实来的猝不及防,她有些缓不过神。
也许心里还有些不确信,她赶紧摇摇头,决定眼见为实,内心安慰自己这几本书说不定是正经书,只是书名夸张了些而已,内里的知识肯定不是这样的,抱着这样的想法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正打算抽出来。
“你在做什么?”
文修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不亚于方才偷偷得知这个秘密时的心情,她只觉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崔幼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手指背在身后,把眼睛睁圆溜了,又无辜又正经地回复道:“先生,我看上您这的《齐册》了,想拿来看看。”正好这本书就在那些不正经书的下面,她有些印象,赶紧将这个借口说出。
可惜她的演技并不高超,虽然脸上没有破绽,但是看着文修的眼睛里异彩连连,就差没把我发现了你的秘密这几个字写在眼睛里了。
文修自然不会被她骗过,视线触及那几本话本时,心里偷偷苦笑,估计这小家伙是看到这几本书了,也不知道在心里编排了自己什么,能让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几本书是他名下书局里的几本畅销书,他那时候巡查店铺的时候偶然碰上,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带回来了,随便翻了翻后,只觉得也没有那么好看,后来就随意放着,也没有刻意收拾出来,也就造成了今天这个尴尬的局面。
文修面无表情地将那几本书抽出来放在桌子上,崔幼怡看到这一幕眉心直跳,眼睛都不敢往桌上瞟,只希望这屋子里的第三个人能来救救她。
可惜崔长明并没有听到她的求救,还在埋头做题,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
“这些书并非好书,你不该好奇。”
崔幼怡心想,完了被拆穿了,同时又在嘀咕着先生自己说这不是好书,那为什么还在书房里放着,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哼。
文修状似无意地说道:“也不知道云三怎么回事将此等话本留在了这里,竟也不收拾,若不是看在此书销量甚佳,真该扔了。”
崔幼怡一听,眼睛突然放光:“先生是说这些书销量甚佳?那书的利润几何?作者是谁,能为书局长期盈利吗?”
文修回道:“这些是同年段里盈利最多的话本,云三拿回来便是让我研究这其中缘由的,但便是不看我亦知晓,这盈利如何全靠著书者写作水平的高低,”他点着最上面那本叔嫂文学,看清楚字后火速翻面,又一本正经道,“果不其然,此著书人其后水平时高时低,且不能将盈利长期进行下去,很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