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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许久没有被这么照顾过了,何况还是个陌生人,同母亲一样照顾她,还给她喂粥喝。
“阿盼不哭不哭,怎的还哭了,好喝吗?”连母看着苏盼一声不吭十分歉意的看着她的模样,倒是有些心疼的紧。
拿出手帕来给了苏盼,让她擦擦眼泪。
一个姑娘家家的,被从海里捞了出来,也不知经历了什么,竟然会沦落到投河自尽的地步,也幸好福大命大还活着,要不然指不定就这么去了。
“好喝好喝,连母真的挺好喝的。”苏盼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不敢抬头继续看连母那格外疼惜她的眼神。
“不哭不哭,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连母再去给你乘一碗,你且好好坐在别乱想。”连母起身关爱似得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什么都别想了。
这可怜见的也不知又想起了什么不堪的过去,连母微微叹了一口气拿着碗关上了门再去厨房装一碗来。
过去了?
苏盼一愣,是啊,一切都过去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她呀,如何也不该辜负了人家救自己这么一条命,她该好好活着的,忘掉过去的。
可是,眼泪仍旧越流越多,越擦越多,根本止不住这撒开了的泪水流淌,就仿佛哭过了就能跟过去告别了一样。
连母站在门口也没有推门进去,就听着里面传来的嚎啕大哭声,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手里的粥,心里隐隐的心疼。
就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下,等她不哭了自己再进去罢,也该一个人静一静了,谁都不知道她心里的苦,何必去打扰她呢?
虽然外面仍旧狂风呼啸着,但是还是有些暖意的,阿清刚好出了房门,看到自己的母亲站在冷风中,有些急促的走了过来。
“母亲,你怎的在这里站?”
阿清刚开口就被连母制止了,让她别惊着里面的姑娘,“嘘。”
阿清看了看关着的房门,又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意识到了什么,虽然知道母亲为何站在外面,但还是有些心疼自己的母亲。
毕竟昨夜里刚染了寒,今个刚好些了就出来吹风,万一这寒意再加重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扶着母亲往自己屋子里走,让她一会儿再出来,要不然这粥怕是也要被这风吹的凉透了。
连母拗不过他,还是听了他的话,但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苏盼的屋子,但愿这孩子能想过来,可别再做傻事了。
唉,当真是可怜了这姑娘了。
不过,还能活着,也是万幸了。
第五章
外面的风还是未停。
直到过了许久,苏盼才缓过劲来,擦了擦自己满脸的泪痕,仿佛这一次将所有的眼泪都给哭干了,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如同这次一样这般悲泣了。
过去的苏盼小心翼翼求而不得,现在的新生的苏盼想要不求而得了,她要为自己重新活一次了,无论什么样的人生。
心里一旦有了想法也便不那么难过了,刚刚缓了缓连母就从外推门进来了,面带笑容的看着她,“可是想透了?”
苏盼擦了擦仅剩的一点点泪水,直到再也看不出哭过的痕迹,露出了一个比较灿烂的笑容朝着连母说到,“连母,苏盼想透了,谢谢连母。”
“想透了就好,想透了就好。阿盼听连母说,世间没什么过不去的,这人啊总得遭遇些什么的不是吗?过了这个坎就好了。”连母摸着苏盼有些发凉的手,给她暖了暖。
“谢谢连母,苏盼会好好活着的,不再想不开了。”苏盼心里满是暖意,冰凉的手也有些暖和了。
“这样才好,这样才好。”
……
就这样,苏盼在连清家住了小半个月,听连母说,她已经昏睡了好几天了,大夫说再不醒他们都要准备后事了。
这不,本来以为没救了,大幸没过多久就醒了有了动静,这才让连母给拦了下来,幸好也是福大命大的。
连母每天都过来同她说话,她也可以下地走路了,不过连母不让她出去吹风,怕着了风寒,这春天还未大暖,可不能让伤了身子。
苏盼的身子有些虚弱,大夫还是建议多卧床休息的,苏盼也知道这幅身子的状况,也就没有继续逞能,倒是她的手好了是个很大的意外。
她坐着无事可干时,连母问她会不会绣十字,做针线活,苏盼有些羞涩的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她还真的不会。
连母有些惊讶,便也没有多问,有些人家里的姑娘也是不会这种针线活的,不必大惊小怪。
但是苏盼确实闲的无聊,她告诉连母说她识字,连母就拿些书过来给她看,自己坐在一旁拿出一些衣衫缝缝补补的。
心里有了些想法,虽然苏盼不曾告诉她自己是哪里人,但是她觉得苏盼应该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姑娘,不会针线活,长得还挺有气质的,还识字,说不准是京城什么大户人家的姑娘。
虽然心里有些吃惊,但还是压了下来所有的想法,毕竟是经历了多年的风风雨雨的人,觉得总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等到苏盼可以出房门了,在院子里小心翼翼的穿着够够的衣服溜达时,总是碰到起得很早在外面背诗词的连清,听连母说连清是要进京赶考的。
不过连清看到她一出来就会回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关的严严实实的,让苏盼有些不知所措,好似她是什么凶神猛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