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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公主兄长自称实在僭越,但如今身份不便暴露,也只能这样了。
“感谢各位这段时间照顾……我妹妹。”
珍妮惊奇地看看雷蒙德的红发,又看看碧花金子般的头发,“你还有哥哥啊,从没听你说过。”
仔细想来,碧花似乎没怎么向他们透露过自己的信息。
碧花点点头,“之前怕给大家带来麻烦,所以没有提过。我们家在很远,不小心失散,才流落到这里。”
见珍妮还要再问,京轻轻捏了捏珍妮的手臂,对碧花和雷蒙德温柔的笑了下,“既然这样,你们兄妹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如果需要,歌舞团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对对对!”杰特补充道:“你知道的,从你加入麻雀的那天,我们就没把你当外人!”
言罢,几人向碧花告辞。
泽维尔似乎早已离去,杰特找了一圈没看到对方后,和京、珍妮一起返回歌舞团。
雷蒙德看着碧花,愧疚简直快淹没了他。
这才过了多久,公主瘦得体型几乎只有原来一半了,难以想象她到底经受了多少苦难。
不过在他问起之前,公主迫不及待的先问起他。
“雷蒙德你是怎么过来的?”
雷蒙德如实回答,将前因后果悉数告知,只尽量隐藏了王后和国王的焦急。
“父王和母后一定很担心我……”碧花满怀期待的望着他,“那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雷蒙德愧疚更深,“属下不知。”
少女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她拍了拍雷蒙德的肩膀,不无安慰的说:“没关系的雷蒙德。歌舞团下周就要启程去因索里亚了,那里是智慧之城,我们一定可以在那里找到回家的方法。”
雷蒙德的心像被狠狠揉搓过又被浸泡在柠檬水里一样,他的公主一向如此,明明自己也很失落,还要尽力安慰自己。
是他的无能,他的公主,本不必遭受这种罪的。
雷蒙德这几天急于寻找公主的下落,自己吃住都很随便,攒下来的钱基本没动,就怕像此刻找到公主,公主没钱可用。
他本想去帮碧花租栋房子,但经过这些自己赚钱的日子碧花深知钱来之不易,况且她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返回碧花国,后面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碧花干脆利落的拒绝了雷蒙德的提议,歌舞团的食宿是碧花用劳动换来的,她可以回歌舞团住。
“雷蒙德你有住的地方吗?或者你可以和我回歌舞团借住。”
麻雀歌舞团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只是借住一晚的话,他们应该会同意的,自己还有些余钱,雷蒙德需要的话,碧花可以给他!
自己不能为公主提供优渥的生活本就让雷蒙德十分歉疚了,又怎么能让公主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呢?
“您不必担心属下,我有住的地方,”雷蒙德想了想重新看向碧花,“既然这样,请让属下送您回去。我会在您离开前攒够使用传送阵的费用。”
碧花还是不放心,“如果有困难要和我说哦,我还有余钱!”像是想到了什么,碧花补充道:“这是命令。”
雷蒙德的眼睛里含上了无奈的笑意,“遵命,公主殿下。”
他乡遇故知的雀跃让碧花难掩激动,在骑士不动声色的追问下,她几乎说完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尽管如此,雷蒙德还是从那些一笔带过的话语里,窥见了少女曾经的艰辛与恐惧。
雷蒙德默默记下了那个胆敢伤害公主的坏人的外貌特征,并很快和记忆中的某个人对上号。
大气漂亮的三层小楼在昏暗的街道里格外显眼,虽远不如宫殿华丽宽敞,但在这种境地下,也称得上舒适。加上麻雀歌舞团众人对公主的善意他看在眼里,雷蒙德心下稍安。
他目送金发碧眼的姑娘走进房子,静静伫立在街道,直到看到房间里的烛火熄灭,红发的骑士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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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才以介绍费为由骗了一个傻子,哈伦晚上就去酒馆挥霍了一番。
好不容易勉强撑着神志晃回家,刚栽到床上就听到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与这巷子里旁人咚咚咚鞭炮一般一通乱砸的敲门声不同。门外这人的敲门声不疾不徐,格外礼貌也格外有耐心。
哈伦被敲得不耐,醉醺醺的起身,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去开门。
门栓拉起,透过狭窄的门缝,凉凉的月色洒在对方的红发上,昏暗里,那片红暗得像即将凝结的血一样。
酒精将脑袋浸蚀得迟钝,好一会儿哈伦才将来人和早上那个冤大头对上号。
什么嘛,难道想要回那笔介绍费?
不可能,才不会还回去。那可是自己的辛苦钱呢。
这么想着,哈伦便要关门。
高大健壮的青年手按在门上,在不容抗拒的力气里,哈伦的门被缓慢但坚定的推开。
月光流淌在对方锋锐的剑刃上,哈伦的酒瞬间醒了大半。
他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被地上的酒瓶绊倒跌坐在地上。
哈伦顾不上生疼的屁股,连忙摆手,“别别别,有话好商量,钱我都还给你……”
话未说完,眼前流光一闪,锋锐的剑刃洞穿了哈伦的脖颈,哈伦捂着脖子倒下,血液咕咕的冒出来,他却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