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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文彦神色如常地坐在床上,她的头发太长,他很自然地替她拢到一起,温声道:
“你头发很浓密。”
郁甄只顾着玩手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有多亲昵。
“这是当然,我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发量王者,不像铮铮爸爸,年纪轻轻就得了没毛病。”
铮铮是郁妈妈朋友的外孙,铮铮妈妈嫁了一个美籍华人,老公人不错,顾家又会赚钱,可惜英年早秃,市面上的生发洗发用品都买了个遍,头发却毫不留情地离他而去,仅存几根头发屹立不倒,他一直没舍得剪掉。
说这是男人最后的倔强,一天不剪他就一天没秃。
靳文彦见过铮铮爸爸,自然还记得他头顶屹立不倒的三根毛,他眸中掠过一抹笑意,又很快敛住。
“铮铮爸爸如果知道你这么说他,恐怕再也不会认为你是全世界最美的女士了。”
郁甄哼了一声。
她抱着手机,脚丫子动了动。
这张床很大,可郁甄是呈大字型躺下的,靳文彦睡下后免不了会碰到她的腿。
平日郁甄肯定会及时收回,可今天不知为何,她就是一分都不想让。
还故意装作不注意的样子,连踹了他三脚。
连续被踹了三脚之后,饶是一向从容的靳文彦也不得不捏了捏眉心。
他发现最近自己做这个动作愈发频繁了,不过想当然,即便是圣人,遇上郁甄这样的性子,也难免会觉得头疼。
郁甄是个小机灵鬼,懂得试探,也知道见好就收。
是以连踹靳文彦三脚后她很快缩回脚,转过身装睡。
过了许久,身边的男人并没有追究的意思。
而郁甄却因为明日就要录制的缘故,破天荒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来回睡不着,看到隔壁男人呼吸匀称,心里那口气又回来了。
我睡不着的时候,他竟然睡得那么香!
天理何在!
于是,郁甄又装作不经意地伸腿,想踹完就跑,嫁祸给“睡相不好”这件事。
不料,这次腿伸出去后,脚腕一紧,下一秒她整个脚丫都被男人握在手心。
郁甄傻掉了,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靳文彦毫无困倦,哪里是刚睡醒的模样?
这人就在这等着她呢!
此刻郁甄祥林嫂上身,脑门上闪过三个字——
我真傻!
她往回缩了缩脚,他却分毫不让。
靳文彦捏着她的脚腕,她皮肤细滑,哪哪都像精心雕琢的宝物。
她脚背白皙,粉色的指甲油在走廊灯光的映衬下,泛着淡淡的珠光。
脚趾圆润可爱,却像主人一样不安分,哪怕在这样的时候,也不忘嚣张地动一动。
靳文彦手指在她脚腕暧昧地摩挲,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模样,声音也一如既往的低沉:“甄甄,你是故意的。”
郁甄一滞,“怎么可能?我睡相不好。”
靳文彦耐心地拨开她脸颊两侧的碎发,声音低哑:“不许再调皮了。”
郁甄微顿,拉过被子蒙在头上。
是以她并没有看到,黑暗中靳文彦满怀无奈地捏捏眉心,唇角却勾出一抹浅笑。
次日一早,等郁甄起床时,靳文彦已经上班了。
张阿姨端着早餐走出来,“今天早餐是靳先生做的,他特地做了你喜欢的粥。”
郁甄一顿,哼了一声。
他昨天脑残片吃了吗?竟然还学人家做粥。
奇怪,他做的粥怎么有种妈妈的味道?
粥粥抿抿唇,忽然笑道:“哈哈哈,做粥?意思是爸爸把粥粥做成饭咯?”
郁甄:“……”大脑残生出小脑残。
郁甄和粥粥的行李已经收拾完毕,吃完早餐,接了温迪,他们便向着机场出发了。
经过一个小时等待,她们终于上了飞机。
这架飞机头等舱的座椅很宽敞,郁甄挺满意的,她帮粥粥系好安全带,隔壁座位陆续被乘客坐满了。
想当然,早班飞机总是聚集着飞来飞去的商务人士。
一对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夫妇在郁甄隔壁坐下。
正是为了捐款一事,不得不搭乘这一班飞机去实地考察的傅氏夫妻。
傅夫人落座后,傅总很自然地俯身过来,替她系好安全带。
傅夫人的视线很快被一旁的母子俩吸引。
毕竟前些日子,才在Amy的手机上看过郁甄的综艺节目,傅夫人很快从脑海中拎出了她们的名字。
“郁甄,粥粥?”
待到傅总轻轻扯着她的衣袖,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喊出了声。
好在郁甄也是活泼的性子,并没有觉得唐突,反而笑着打招呼。
傅夫人并不是容易相处的性子,纵然傅夫人年轻时也曾小鸟依人过,但在过往几十年里,大部分员工都认为她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而她又时常打扮得富贵逼人,身边不时跟着三五保镖,平日里鲜少有陌生人会主动与她搭讪。
郁甄竟然会主动与她打招呼,这让傅夫人觉得稀奇。
傅夫人的视线落在隔壁座的粥粥身上,当日在电视上看到粥粥,只觉得粥粥是个漂亮俊俏的小男孩,不曾想现实中看到,才发现这孩子眉宇间有种难得的机灵劲儿。
他脸颊还有些奶胖,肉乎乎的,看起来很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