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眼睛，让傅司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世上，谁不爱他了，上官羽都还会站在那里，那样爱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只要他冲她笑一笑，她就会开心的满眼都是光。
    以前，不用搜寻一眼就能看到的爱和光。现在，他仔细仔细再仔细地搜索，都在她的眼里找不到一丝对他的爱和那样的光了。
    这让他，突然心慌起来。
    那心慌，瞬间遍布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手都轻颤起来。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心慌。
    但，就是这么心慌的让他控制不住。
    他说不出话来。
    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从没有想过，从没有想过，上官羽会不爱他。
    那样一个从小就爱他，视他为天，为所有，没有他都活的没有目标，没有意义的人，竟然，不爱他了……
    还要这么坚决地离开他。
    他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大脑一片空白。
    感觉世界观都崩塌了。
    彻底的崩塌了。
    那样一个绝对会一辈子爱着他的人，不爱他，要离开他了……
    心……
    不再是慌……
    而是怕，是痛……
    这种感觉无法言喻，无法形容。
    让他只能呆呆地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那么熟悉的容颜，变的遥远，变的陌生，变的害怕……
    上官羽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傅司夜的回应，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想再去猜测他在想什么。
    “我会再让楚律师去找你，你什么时候签字，确定时间，我们民政局见，我和你除了离婚没有别的可谈，你不用再亲自和我谈什么。”她说完，就站起来。
    她累了，得要去休息。
    在她要走的时候。
    傅司夜本能伸手拽住她，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离开，她这一走，好像，就永远从他的人生离开了那样，以后，她再也不会用那样充满爱的眼睛看着他，再也不会属于他。
    他就永远失去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小羽……对不起……”对不起，他说那样的话，对不起，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在她身边，还说了那样的话，对不起……
    “司夜，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不喜欢我，从不是你的错，你不想要我生的孩子，更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喜欢你，不该嫁给你，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是我应该承担的罪，你真的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愧疚，想要弥补我什么。”
    “我没有不想要你生的孩子，我只是觉得我们还不适合要孩子，我……”
    他们之前的关系那样，让他觉得不适合孩子成长。所以，才一直没有要孩子。
    “你不用解释什么，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原因，现在都不重要了。”
    上官羽的不重要，让傅司夜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第984章
    原来，他是爱她的 2
    “司夜，我知道，失去孩子，你心里肯定也会难受，你若怎么都觉得难受，都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快点签了离婚协议，我们离婚。”上官羽慢慢地掰开他，抓住她的手。
    但他的手很快就又抓紧她。
    “我不要离婚，小羽，我不要！”傅司夜现在的大脑很混乱。但，不离婚这一点很坚定，很肯定，他不要就这样跟她离婚。
    上官羽没说话，只是弯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
    “司夜，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扰乱了你的人生，你不想娶的时候我非要嫁，现在又非要离，这让你很生气，很不甘，很不想要就这样离婚，可我现在除了这条命也没有别的了，要我把这条命赔给你吗？”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又很认真，好像只要他说要，她就会立刻用这把刀要了她自己的命。
    这样的她，让傅司夜害怕。
    “上官羽！”
    “要这条命，你就别放手，不要的话，就请你放手离开，签好字后，我们民政局见，这样的话我不想再说一次，我真的没有精力，不想再多说什么。”她真的好累，好累。
    傅司夜看着她，那样看着她，良久之后，他慢慢地松开她。
    上官羽没再说话，放下手中的刀，转身上楼。
    傅司夜看着她背影，直到她从他的视线里彻底消失，他还看着。
    他站在那里，一直都站在那里，从下午到天黑。
    “傅先生，您请回吧。”上官家的管家过来请他离开。
    上官羽嫁人的时候，上官家的管家本想跟过去，但因为傅司夜不喜欢上官家的人，她没有跟过去，而是留在上官家照看着这房子，现在，它的主人回来了。
    龙庭包厢……
    前阵子因为薛韵的事，再加上沐欢考试完没什么课，薄君衍去巡视各国分公司时，就带上了她，边工作，边带着她游玩各个国家，这一出去，将近一个月，昨天，他们刚回来。
    今天宫泽烨就组织了饭局，给他们洗尘。
    “小嫂子，玩的怎么样？”
    “特别好！”沐欢以前都没有时间出云城游玩。这一次，薄君衍带她可以说是环球旅行了，玩的那叫一个各种开心。
    “你们这是算提前度蜜月了吗？”杨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