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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一心寻死吗?
她停下脚步,回到了走廊。刚刚关上插鞘,忽然传来一声:“倪燕归。”
她惊喜地回头:“陈戎。”
他疑惑地望着那扇门:“你去外面做什么?”
倪燕归沉了沉调子:“我在调查。”
陈戎更加不解:“调查什么?”
“吴天鑫的事还没完。”
“竟然还没完?”
“那天晚上,外面不止吴天鑫一个人,还有一个。”倪燕归压低声音。
“吴天鑫说,有人打他,是那人吗?”
“对。”她点点头,“吴天鑫拍到了他。”
陈戎关心地问:“抓到了吗?”
倪燕归抬头说:“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你别说出去。”
“我不会说的。”他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那人啊,八成是心理疾病患者。”
陈戎顿了下:“怎么说?”
“他戴一个面具,画了只山羊。”
“山羊?”
“毛教练说,哪里见过这只山羊。”
陈戎像一个追剧的好奇观众:“哪里见过?”
“毛教练没想起来。有监控拍到这个人,再结合吴天鑫的视频,我有了方向。”
“什么方向?”
“这人。”倪燕归停顿一下,吊足了陈戎的胃口,才说,“想半夜投湖。”
陈戎:“……”
倪燕归呼出一口气:“可能是厌世吧,觉得自己没脸见人。面具,暗示他想换个身份。本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吴天鑫的到来,却打乱了他的计划。或许他要在死前做一件好事,狠狠地揍了吴天鑫。但又害怕自己的沉湖会被发现,给老师同学造成困扰,就赶紧跑了。”
“哦,原来这样啊。”陈戎恍然大悟。
“这只是初步的推理。”倪燕归笑起来,“后面有线索,我再继续。”
“有理有据。”陈戎连连点头,“堪比福尔摩斯。”
22、第 22 章
“集合。”毛成鸿的声音从教室的方向传到走廊, 打断了倪燕归的推理。
两人回到教室。
毛成鸿扫过一眼:“归队。”
“是。”两人低下了头。
“这是我们社团的第三堂课。上次的理论,大家应该记得吧。散打起源于我们中国,是中华武术的运动项目。今天我们将会进行正式训练。”毛成鸿听到几个男生轻声的欢呼, 他笑了下,没来得及说话。
教室外面响起了喊声:“不多, 三公里。”
又是马政,声音特别洪亮。
之前听不见,好像是经过散打社教室的门口, 马政才撕开嗓子大吼的。
倪燕归不禁鄙夷。耀武扬威的马政真像个土鳖。
毛成鸿只当没听见外面的话,他将几列学员扫视一遍,沉下嗓子说:“走,先去热身。”
和上回一样, 三五成群。
拳击社的那两列人马整整齐齐,跑上湖东走廊时, 硬是把散打社的一人挤到了桥栏杆。
马政回头望毛成鸿,抬起一只手臂, 招了招,脸上没多少诚意:“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
毛成鸿维持着表面的客套, 喊着让大家去操场。
散打社和拳击社之间, 不仅是毛成鸿和马政的矛盾。其实学员们彼此也有互相较真。遥想当年成立社团的时候,就有人提出共同创立搏击社。但创始人各有各偏好, 于是拆分两个社团。近几年,散打社都是落后的一方。老学员知道, 毛教练和那个姓马的不对付。听着马政在那吆喝, 几个老学员突然雄赳赳气昂昂,想要把对方的风头给盖过去。
倪燕归和陈戎跟不上大部队, 反而混在拳击社的人群里。
朱丰羽在,滚动的金发是他的标志。
杨同也在。他望向倪燕归的眼神,从前几天就改变了,变得惊奇,甚至惊叹。他跑在前面,回头打量她,又赶紧掉过头去。
对面传来了起哄声。不知什么时候,跑道上聚集了一群人,他们分成左右两队,各站一边。为首的两人先是瞪眼,之后推搡,嘴里不知吵什么。
毛成鸿坐的地方是最佳观众席,对跑道的情况一览无余。他迅速站起来,左手握住看台栏杆,用力一撑,跨过栏杆,跳了落地。之后迈开大步,立即跑过去。
马政悠哉悠哉的,抱手靠在路灯柱,重心放左脚,右脚掌竖起,仅以脚尖为支点,踮在左脚的左边。他在拳击社的作用仿佛只是吼嗓子。
慢慢跑了过去,倪燕归大致听明白了。
拳击社的男生甲鞋带松了,半蹲系鞋带时,被后面跑步的散打社学员乙踢了一脚,正中男生甲的屁股。
男生甲比学员乙高了半个头,肩又宽,气势汹汹的。直接用胸肌去顶学员乙。
学员乙是多年的老学员了,早看不惯马政一方,同样用胸去顶。各顶一下,就这样闹开了。
毛成鸿及时挡在两人的中间:“别冲动,有话好说。”
男生甲假笑:“说什么说,他没说啊,他一脚踢到我了。”
“跑道上人多,有些乱,他不是有意的,大家互相谦让一下。”毛成鸿说,“实在抱歉了。”
男生甲捂住屁股:“现在疼啊。”
都是玩格斗的,还不知道屁股有多抗疼吗?摆明了是刁难。
倪燕归看不惯这人,想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