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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情势,剑齿豹只得一面骂咧咧,一面饱含怨气的划开虚空。待二人入内后,萧瑶又交代其将裂缝封死,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她看着无比熟悉的虚空,重重的长吁口气,这才真正放下心下来。
此时剑齿豹还在生气,屁股一扭,走到有一段距离之处用屁股对着她,不欲搭理。萧瑶也懒得看它别扭,一拍储物袋将碎镜拿出,同时还唤出了上次亦是从肖肃手中抢到的水月镜。
只见那两块碎镜刚到她手上没多久,便发出淡淡的光芒自动拼接到了一起,恢复到完整镜面的三分之二大小。
这块碎片果然是这水月镜的一部分。只可惜还缺了三分之一。萧瑶轻轻摩挲着光华的残镜,轻声自语着。
连她亦弄不明白,明明自己连此物具体有何作用都不知,便稀里糊涂的想方设法抢了过来,为此还开罪了一位上界来使,究竟值得么?其实倒不是说她惧怕肖肃,只不过自己素来不愿招惹麻烦,若非必须之物,她均会再三斟酌风险与利益轻重才会做出决定。哪知此次竟一时冲动,主动去招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看来自己心性还是不够沉着,又或者说心底一些执念隐藏得太深。所以才会在看见这面碎镜时,第一个闪过的念头竟是想见他!
萧瑶苦笑着摇了摇头,抛开种种惆怅。罢了,她也不过是个凡人,会有七情六欲,纵使控制得再好,偶尔失控也在所难免。反正自从碎丹之后,她重修的便不再是无情大道,而是感悟天地,感悟人间的逍遥恣意之道。那么执念深一点又何妨?人说放下执念方可成道,又说修道需坚持不懈,执着追寻。可若心无执念又何来坚持不懈的追求?对道的执着于世间者对爱恨的执着在她看来何尝不是一样的执念。这天地万物本来就是相生相克,在矛盾中寻求平衡,又哪里有绝对的对错一说。遂今日一举,会成就怎么样的因果,放宽心走下去便是,与其眼下纠结是对是错,还不若它日面对因果循环之时坦然面对,只要不悔!
短短数息,心中一丝明悟使得萧瑶道心又再更上一层,心境的圆满,结婴时机已然成熟。
但她还是略微压抑下体内几乎溢满的仙气,朝着残破的水月镜中注入一股灵气,顿时一道白光笼罩住她,与第一次触发时一模一样,接着白光一闪,她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林道间停着一辆马车,就在马车前方不远处一名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女倒在泥泞之中,时间仿佛禁止。
马车上的女娃憋着嘴,一脸无语的瞪着自家少爷道:少爷,我们这是在救人,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到少爷嘴中就像在捡小猫小狗一样。
难道不是么?被女娃称作少爷的年轻男子,一脸吊儿郎当,表情略带夸张,小月儿,你看她那眼神,一看就是只被人丢弃了的小野猫,你可要当心被猫爪子挠到。
少爷,您就不能正经一些么?女娃鼓紧两颊,圆鼓鼓的就像红苹果般,转身便要下马车救人。
这时忽然有两人从旁中窜出,将倒在雨水中的少女身侧两个小袋子扯下。
女娃一见立刻瞪圆了眼睛便要张口大喊,却见那名年轻男子表情微变,目光锐利,一改吊儿郎当的姿态,瞬间捂住女娃的嘴,声音却还是漫不经心的调子在她耳边低吟:乖月儿,别出声。
那抢夺袋子的两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二人的视线,回过头朝着马车冷冷看了一眼,态度轻蔑,似乎警告他们:少管闲事!
直到两人身影完全消失不见,男子这才放开女娃,并对着外面驾车的少年道:阿一,把人抬上来吧。
女娃一脸难过,并看着自家少爷并十分严肃认真道:少爷,阿一哥哥明明就会功夫,我们为什么不把姐姐的东西给拿回来?
男子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些许宠溺,轻轻揉了揉她头上的发髻,月儿还小,等你长大了自然便会明白,这世间其实有很多事我们至始至终都无能为力。
唔,她听不懂,女娃吐了吐舌头,巧笑道:少爷,你又说一些月儿听不懂的话了,我还是先去看看那位姐姐情况。
说完她朝着车内层钻了进去,徒留男子望着窗外那两人离去的方向,眉头皱得很深。
萧瑶是在一股浓郁的药味之中逐渐转醒的,看着眼前粉色的帐顶,她一时有些恍惚,自己洞府内何时有搭过床来着?待她神智更清醒一些时,碎丹后的一系列场景又再度在脑海中重放了一遍。届时,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望着正给她端药的女娃道:我这是在哪?!
哎,姐姐你醒过来了。女娃看她坐起忙把药碗放在她床头,并笑着坐下声音糯懦道:这里是楚府,先前姐姐倒在路上,还感染了风寒,被我家少爷看到了,便救了回来。如今姐姐刚好一些,还是不要下床,先将这碗药喝了,再休息一会吧。
经她这么一说,萧瑶这才发现自己嗓子有种灼热的疼痛感,声音也有些暗哑。风寒在她记忆当中已是十分遥远的事情,从十岁修道以后她便再也没有得。如此一想心中更是苦涩难受,再一想方师兄那张冷漠的面容以及碧睛垂首不敢直视自己的模样又一一掠过心头,随后她猛的一掀被子,欲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