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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耿氏,育有小五弘昼,被封为裕嫔,择了西六宫的储秀宫居住。储秀宫离御花园近,方便她赏花和遛娃。
格格宋氏,被封为懋嫔,择了西六宫的永寿宫居住。
格格乌雅氏,被封为宁嫔,择了东六宫的永和宫居住。永和宫原本是德太妃的住处,宁嫔身为她的族侄女,两人感情还不错,因此选了德太妃的旧居住了进去。
格格张氏和格格乌苏里氏,分别被封为海贵人和安贵人。她们两个是从潜邸时就是打了多年叶子牌的老交情了,为了方便继续切磋牌技,住得当然越近越好,干脆都住进了东六宫的钟粹宫。
八个妻妾,很快就被新皇安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册封圣旨下来时,她们都在心里默默点头。
果然,与她们先前所料分毫不差。皇上向来按规矩行事,几乎从来就没有破例的情况呢。
次年正月初一,新帝开笔题贺,并改元雍正,当年即为雍正元年。
也就是在这一天,蓬头散发、状若疯魔的八阿哥闯进了婉音的小院,吼道:“钮祜禄氏,你就是个妖女,你说的统统都是错的!”
“你说二哥会被复立太子,结果没有!你说皇阿玛在位期间不会再立太子,结果二哥被废后不久四哥就做了太子!你说九弟是爷一辈子的好兄弟,结果他背叛了爷,早就成了四哥的人!”
“爷如今落到这个境地,都是被你害的!”
婉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因为你不行啊,你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就算得了天机,也无法抵得过天命所归。”
“八爷,其实你原本是有机会逆天改命的,只可惜你没能把握住。你用得着我的时候哄着我、顺着我,我不过犯了一两处微不足道的错误你就觉得我没有用,开始折磨我,甚至想把我关在这个小院自生自灭,连我病了都不让大夫来看,枉我还给你生了萱儿!”
“可惜啊可惜。你知道我后面说的‘梦境’为什么都不准了吗?还不都是你自找的!我受天命来助你,你却如此待我,你让老天如何站在你这边!”
已被禁闭了小半年的八阿哥早就有些糊涂,险些又被她忽悠了过去,好半晌才又回过神来,继续破口大骂。
婉音嫌恶地皱了皱眉头,进了内室,用力地栓上了门。结束了,这一切都快结束了!她怎么会曾爱上这么一个男人,真是一场噩梦啊。
大姐姐答应过她的,等一切尘埃落定,就找机会让她见一见慈恩寺的天心大师。天心大师佛法高深,应该有让她回现代的法子吧。
这里,她实在是受够了!
八阿哥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他清醒的时候,会拉着八福晋的手落泪:“福晋,爷没能许你富贵尊荣,反累得你跟着爷受苦了……”
八福晋默默地抽回了手。
苦的是你,不是我。我很快就跟你没关系了。
他也会望着年侧福晋温婉姣美的面容发呆,幻想着若是年羹尧能倒戈向着他,他是不是还有咸鱼翻身的希望。每当这时,他总会催促年侧福晋:“近来你兄长怎么没来看你?”
年侧福晋扭过头,装模作样地拿着帕子拭泪。
有啥好看的。我很快就可以回自个家了,能见家人的日子多得是呢,何必急在一时?
八阿哥糊涂的时候,则是常去找婉音的茬儿。
至于他的一儿一女,则是被雍正下令养在了阿哥所。八阿哥以为雍正是想拿他的儿女威胁他,气得七窍生烟,却不知雍正考虑的是八弟府里很快就要连个能主事的女主人都没有了,这两个幼小的孩子没人管不是个事儿。
雍正元年三月,雍正下旨,以八福晋善妒、无子的缘故,革去她的嫡福晋名号,将她休回了外家安亲王府。
八福晋松了口气,带着所剩不足一成的嫁妆回了外家,一见到郭罗玛法安亲王就哭着跪下,哽咽不语。安亲王老泪纵横:“好孩子,回来就好,过去的就都过去吧,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至少还能再护你三十年……”
八阿哥大惊!
雍正元年六月,抚远大将军年羹尧立下赫赫战功,一时风头无两。雍正问他有什么想要的,他语出惊人,说是想让幼妹重回自由身。
在座的绝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怎么可能呢?皇家的侧福晋,哪是想娶就娶,想离就离的?
但是,也有少数聪明人觉得,此事能成。因为是年羹尧功劳实在太大,身为一等公爵,再往上已是封无可封,总不能封他为异姓王吧?不怕生乱吗?皇上就不怕自己还没坐热的皇帝宝座不稳吗?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年羹尧提出的要求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动摇社稷的,任是再匪夷所思的要求,皇上肯定也会应下!
于是,就这么误打误撞的,这些聪明人们猜对了。
雍正许了年羹尧所请,命八阿哥写了一纸和离书,与年侧福晋和离。
年氏眼泪汪汪地接了圣旨,回房之后就哭着笑出了声,她终于不用再忍受八阿哥的假面了!
年氏回一等公府之前,先进了一趟宫向雍正谢恩。
“奴才谢皇上恩典。”年氏跪下叩首。
雍正淡淡地说道:“起来吧。”
年氏谢了恩,站起了身,目光正面对上了雍正。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恍惚。年氏倏然间泪流满面,雍正心头也是隐隐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