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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樱樱听后又问:“这中郎将一职能休假么?”
韩光霁看了看周樱樱,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竟是微红,“咳咳……方才不是说有四春陪着不会气闷么?”
周樱樱一见他神色就知道他是想岔了,真以为自己巴不得日日见着他呢?
然而周樱樱也不说破,却是偎到他身边道:“可是有些话只能对你说啊。”她说完这话,不禁有几分牙酸,同时心里也有几分说不出的甜。
韩光霁听了她的话,心中只觉十分熨贴,又伸手揽了她道:“我朝官员俱是十日一休沐。”
嗯……就是上九天班就休息一天。单休呢。小可怜。
周樱樱正在心里同情韩光霁,却又听他接着道:“另外春节﹑清明﹑冬至都可连休七日。”
“……还有吗?”
“中秋﹑夏至各休三日,”韩光霁想了想又说,“元宵﹑中元﹑端午﹑重阳等也能休沐一日。”
周樱樱默了默,又问:“……该不会还有婚丧休假?”
韩光霁听后点了点头,“有的,还有探亲假。曾听同僚说过若父母在五百里以外,每年便有十五日探亲假,若父母在三千里以外,则有月余……且这时日是路程以外的。”
周樱樱听了,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韩光霁察觉了,问道:“怎么了?”
……小可怜竟是我自己。
“没,不过是替三爷高兴而已。还以为三爷当上了四品大员,然后定是忙得脚不沾地……”
周樱樱方说完便听到韩光霁低声道:“再忙,也能匀些时间出来陪你。”
韩光霁说的却都不是虚话。过了两日,待周樱樱的“病”好全了,便当真要领她去游街。这还是周樱樱头一回同韩光霁出游,不止她,便是四春也有几分雀跃。出门前,周樱樱便吩咐春浓给二人挑了相衬的衣裳,还特意插了韩光霁送的玉樱梳篦,腕上也戴着那双贵妃镯。春浓侍候好周樱樱更衣,又给她着上披风。此时周樱樱才看到春浓今日不止脸上上了胭脂,髻上还簪了枝梅花银簪。
二春之中,春深秀雅,春浓娇俏。且本就是如花年华,这般稍稍打扮一番便是十分惹眼。
周樱樱见此,笑道:“你这般很是好看,便是不出门也该多打扮。”
春浓听后似是羞了,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而外头的韩光霁听见后,问道:“谁好看?”
周樱樱见春浓羞得耳尖都红了,也不拿她打趣,只是笑着迎上韩光霁,说道:“我啊,我好不好看?”
韩光霁听她如此说,虽未应什么话,却伸手扶了扶她髻上的玉樱梳篦,瞧着她的眼里笑意分明。
原来周樱樱是想韩光霁带她游晚市的。可他却说这时节一早一晚还是冷得很,便选在晌午后携周樱樱出门。这还是周樱樱穿越以来第一次出了武安侯府的大门,才出门,便已见马车停在门外。她随着韩光霁脚步走近马车,见小厮早已摆好了踩脚的小櫈。韩光霁扶了她上车后,再纵身跃进车中。
这车厢虽不大,但内里却布置得十分舒适,供周韩二人同坐也是绰绰有余。车壁两侧都开有车窗,雕花的木窗隔里挂了一层厚重的窗帘。马车才驶出,周樱樱便觉得车厢震得厉害,遂立时挽住韩光霁的手臂。
韩光霁见此,朝外喊道:“走慢些。”
过了一会,周樱樱适应了些,便悄悄掀了窗帘看街外的景色。只见这大道十分宽敞,虽是人来人往,却也容得马车行走。道旁的屋宇起得密集,但是规划得很是齐整。
“三爷,这是什么街?”
“西华门大街,我们正朝西市去。”
因西市人多,马车到了西市便不能再进。周韩二人遂领了二春并两个小厮进了市集。
一入西市,韩光霁便拉了周樱樱在身旁,说道:“这儿人多,别走散。”后来索性牵着周樱樱的手走。
周樱樱早知这朝民风颇开放,因而路上见着不少男男女女把臂同游也不惊讶。便是街上不少摊子,东主都是女子。那些女东家有的卖吃食﹑有的卖绣作﹑有的卖头花首饰,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周樱樱对这路边的小吃十分好奇,只是韩光霁说她体虚,得忌口,不许她吃这些零嘴。
二人走了不久,周樱樱便见一铺面前围着许多人,遂指着那人潮问韩光霁:“那是卖什么的?”
韩光霁虽是地道的西京人,却甚少逛这西市,是以一时语塞。一旁的随风倒是机灵,忙应道:“奶奶,那便是甘味斋。”
原来这就是甘味斋啊。
周樱樱听了,晃了晃韩光霁的手道:“三爷,我那罐子零嘴都教你吃完了。”
因上回周樱樱侍疾时喂韩光霁吃了些蜜饯,他便养成了用蜜饯送药的习惯。此时听了周樱樱这话,韩光霁便要吩咐随风去给她买零嘴。
谁知周樱樱却是不依,竟对他道:“我想三爷亲自去买些,成么?”
韩光霁本是不愿的,但看了看她神色,终是允了。临行前又把周樱樱领到一旁,吩咐道:“乖乖等着,切莫乱走。”说罢又命二春及余下的小厮好好守着周樱樱。
周樱樱远远地见着韩光霁与随风的背影融入人潮里,立时与春深道:“快,回头去给我买两件胡饼!记得藏好些,莫教三爷知道了!”
那胡饼香气极盛,周樱樱方才一闻着便惦记上了。因韩光霁不许她吃胡饼,周樱樱只得使调虎离山之计。她盘算着那胡饼摊子离得不远,春深肯定赶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