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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樱樱听到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许姨奶奶立时又是一阵哭,幸好她身后一个丫环劝道:“三奶奶身子弱,奶奶你可莫要把她惹哭了。”
至此许姨奶奶才抽出帕子,抹了泪痕,与周樱樱说:“阿樱,我今日才来见你,一是为你在外访寻名医,二是有一桩喜事要筹谋,”她说着又捏了捏周樱樱的手,“这喜事同你有关。”
周樱樱听到这话,右边的眼皮忽然狠狠一跳,心里莫名有点不祥的预感,“是……是什么喜事?”
许姨奶奶灿笑道:“三爷打了胜仗,不日便要回京了。”
周樱樱刚刚才盼着韩三多打几年仗,转眼就得到这样的消息,一时间便愣了愣,不知道应该怎样反应。
这时许姨奶奶微凉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道:“姨母知晓你担心什么……只我们的小阿樱长得这般好看,三爷见着定然欢喜得不得了。”
周樱樱听了这话,心就沉甸甸地往下坠:谁要他喜欢我啊,不喜欢最好。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早几日得了信,约莫是三日后。”
这时周樱樱再也坐不住了,“三日?好快啊……”
许姨奶奶只是笑,“傻阿樱,哪里快了?你们成亲两年,如今才能见上一面,”她说着双掌合十,念了句佛号,“幸而三爷平安归来,不然姨母如何与你父母交待?”接着她便转过脸吩咐四春,“三爷马上便回来了。这几日你们要尽心侍候三奶奶,多把从前的事说与奶奶知,莫教他们夫妻见面时太过生疏。”
四春齐声应了后,许姨奶奶又叮嘱她们收拾好衣物床铺,等三爷回来能好好休息。
许姨奶奶把该交代的任务都交代完,又跟周樱樱客套了几句便离开了。她一走,四春就像小蜜蜂一样地在屋里转来转去,翻箱倒笼准备迎接那个韩三回来。
周樱樱看着四春瞎折腾的样子,霎时有种领导要突击检查业绩的感觉,打工人的焦虑又骤然袭上心头——才美滋滋地过了几天不用996的生活,出差在外的领导就回来了。周樱樱想着,在罗汉床上没精打彩地翻滚了一阵,见四春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便去打量了一下她们正在整理的箱笼。接着她把一件男子衣裳抖开来,比划了一下——虽然不知道韩三的样貌,但看一下衣服宽长,她便推断韩三应该是个高瘦个子。
一旁的留春见了,笑着问她,“奶奶可是想给三爷做几件衣裳?”
周樱樱听了立马把衣服塞回去,摇头道:“怎么拿针都忘了,哪能做衣裳?”
这时留春叹了口气,“这着实可惜了,奶奶从前的女红可好呢!”
她刚说完就被春深瞪了一眼,春深转而安慰周樱樱道:“奶奶若是想给三爷做些绣件便吩咐我们去做也是一样的。”
周樱樱连衣襟应该是左搭右还是右搭左都没分清,怎会想到要做什么绣件,于是又摇头道:“想来三爷还在长身子,按他从前的身量做衣裳也不一定合身,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四春听周樱樱这话说得有理,便忘了绣件的事各自去忙碌了。
第3章 秘戏
后天就是韩三回来的日子,四春简直忙得脚不沾地。周樱樱倒是闲着,下午的时候她特意吩咐春深给她做碗面,要糊一点的。吃了面她就上床午睡。
周樱樱一醒来,张眼就看到轻飘飘的床幔。也说不上失望,谁也知道不会吃个面就穿越那么荒谬,不过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而已。
四春虽然忙,对周樱樱还是很上心的。挽春见午睡醒来的周樱樱悄摸摸地在书案前写着什么,探头问:“奶奶在写什么?”
挽春是个文静的小姑娘,说话声音像蚊子一样小,走路也悄无声息的。周樱樱被她吓一跳,忙按住桌上的纸道:“不过随意练练字。”
挽春似乎不信,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春深点名去帮忙了。
这几日周樱樱觉得自己对二十一世纪的记忆好像愈来愈模糊了。有时她看着忙前忙后的四春,彷佛这样的生活才是真实的。她对这个想法感到害怕。于是她午睡起来就找了纸笔,记下关于现代周樱樱的事情。
周樱樱小时候是学过书法的,近年没怎么写了,可是今日重拾起来,一手毛笔字写得还算不赖。她在纸上记下父母还有奶奶的名字,接着是住址﹑单位地址﹑手机号码……周樱樱的父母在她小时候就不在了,她是奶奶带大的。然而今年春天她的奶奶也去了。现代的周樱樱有不少朋友,可是朋友成家后见面也渐渐少了。周樱樱几年来都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这时她才觉得自己能记下的事似乎并不多。最后勉强写满一张纸,周樱樱才把它折成小纸条,收在贴身的香囊里。
大约因为昨天姨太太来打过头阵,武安侯府的女眷都知道周樱樱没病傻,后宅的交际联谊便开始热络起来。周樱樱也不抗拒,毕竟没了手机,一天二十四小时便空了很多时间出来。周樱樱索性和这些小妹妹嗑会唠,算是打发时间。
关于武安侯府的人口,四春早前已同周樱樱讲过一遍。府里地位最高的是侯爷的老母亲。候爷原先有一妻二妾,大爷以及两位小姐都是许姨太太生的。另一位妾则生了二爷。这些孩子中只有韩三是正妻所出。周樱樱一听这人口分布就知道许姨太太有多得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