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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脾气居然如此火爆,简直像个定时炸弹。
如果自己下半生和一个定时炸弹生活在一起,每天担惊受怕,她还有什么活路?
一想到这儿,原本残存的一丝愧疚也不见了:都是你自找的!
童四郎眼见自己不能制服童三郎,忙对下人吩咐:“快叫大哥二哥!”
堵在门口观望的人退出去搬救兵。
童二郎第一个在门口出现,他一见这个场面吓了一跳,责问道:“童三郎你发什么疯?”
童五郎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忙说:“不是三哥的错,是——是我的错!”
原本就稀里糊涂的观众更摸不着头脑了。
这时童大郎从拥挤的门口挤进来,一见这个场面,原本就紫红色的脸一下黑了。
童三郎对大哥有所忌惮,他不敢再造次,愤怒的猎豹瞬间缩成一只猫。
童大郎是家中长子,三十岁出头,身材粗壮,有着一副强硬的面孔和一双狡黠世故的眼睛。
父亲为官后,他便一个人撑起家里的生意,手握财政大权,为人苛刻严厉,因此童家上上下下都很怕他。
“你在闹什么?”童三郎没回答。
此时,周衙内悄悄走过去,附在童大郎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童大郎便把目光转向卓妍。
卓妍能感觉到那种咄咄逼人的目光,她视若无睹,她不是害怕,只是不愿多做解释。她知道自己的解释对他们来说有多可笑。
“简直荒唐透顶!”童大郎厉声呵斥。
众人听得出来,这话虽然是对童三郎说的,但事实上是说给卓妍听的。
童三郎低头寻找着什么,最后目光盯在某个地方。他踩着流淌一地的酒菜汤羹,弯腰从一只烧鸡底下找出一张湿透的纸。
童三郎看着卓妍,见卓妍也看着他,就当着卓妍的面把休书撕了。
“娘子……”童三郎平静地说,声音里听不见一丝愤怒,“你写休书的事我就当没发生。”
说完,童三郎就地坐下来,扯下烧鸡上的鸡腿,塞到嘴里大口嚼起来:“五郎,酒呢?快拿酒来。”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童三郎。
童五郎迟疑了一下,然后捡起躺在地上的酒壶,又找了一只干净的酒杯,把酒壶酒杯一起送到童三郎面前。
童三郎拿走酒壶,将壶嘴放在口中,饮了一口酒,又去吃烧鸡,那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几百年没吃过一顿饱饭。
周衙内看这个滑稽的场景,实在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第040章 家法
040 家法
早春的下午,童家大堂里气氛凝重,冷如冰窖。
一身官服的童灏站在大堂正中央,童灏下首东西两侧,一边是童大郎、童二郎,一边是童四郎、童五郎。
跪在兄弟四人正中间的是童三郎。
大堂门外,苏大娘正站在窗下偷听。
童三郎在酒宴上不成体统,闹了笑话,童灏气到两眼发昏,这个时候苏大娘恐怕童灏的怒气会波及自己,因此不敢出面,只能偷听。
童灏面朝北,双手背在身后,一会儿握成拳头,一会儿摊开。
兄弟四人看着父亲的手开开合合,手面上青筋暴起,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最后,童灏的两只手握紧拳头,他突然转身,右手拳头松开,抓住一只茶盅,对着童三郎狠狠砸去。
先是一声闷响,紧接的是茶盅碎裂的清脆声,然后就见童三郎的头发里钻出两道血迹。
童三郎面色微红,还没完全醒酒,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茶盅砸在他头上,只让他的身体晃了两下。
童五郎一见童三郎流血,立马跪到童三郎身旁,抄起衣服的下摆替哥哥擦血。
“不要管他!”童灏咆哮道。
童五郎吓得不敢动弹,呆呆地陪童三郎一起跪着。
“你起来!”
童五郎瑟缩着说:“爹爹——三哥知道错了——”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起来,任何人不要给他求情,给他求情的一律同罪!”
童四郎上前拉起童五郎,童五郎面色忧急地望着其他几位哥哥,希望他们能开口求情。
但他们都低着头,没有任何表示。
童三郎晕晕乎乎的,跪在地上,身体微微摇晃。
“我童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丢人现眼的败类!”无人回答。
童灏见童三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脚踢倒童三郎。
童三郎趴在地上挣扎几下,又起来跪着。
“说话啊,哑巴啦!”
童三郎咽了口唾沫。
“今天满座宾客,有好几家亲戚,还有我县衙里的大小官吏,你就这么——”
童灏突然说不出话,捂住了胸口,面色痛苦。
“爹!”
童大郎童二郎走上去,一左一右扶住父亲。
童灏面色青紫,青筋暴起,被儿子扶着坐到椅子上。
等他顺过气来,指着跪在地上的童三郎说:“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妖孽,当初我就该一把掐死你!”
童三郎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说话啊!”
童二郎看不下去了,怯怯地说:“爹,消消气,今天这事儿不能都怪三郎。”
“不怪他怪谁!”
“都是卓妍那个妖精惹的祸。”
童灏更生气了:“那卓妍就是妲己,你就是商纣,你们都是祸国殃民的祸害!”
童灏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嗽完,他起身拿起桌上的短鞭走向童三郎,扬起鞭子,“啪”一声摔打在童三郎身上。
童三郎应声倒地。
童